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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白先生也是汗流浃背,两股战战,话都说不出来了。

教训完了刀鱼,陈子锟将他一脚踹在地上,拿出手帕擦擦手上的血,傲然道:“还要不要我留手指?”

刀鱼怨毒的瞪着他,囫囵不清道:“有种就把阿拉杀了,不然阿拉一辈子咬住侬。”这么多弟兄在场,他不得不说句硬话,要不然架子就塌了。

梁茂才眼睛一瞪,顺手抄出驳壳枪:“就依你!”

“且慢。”陈子锟叫停了他,慢悠悠道:“念你是条汉子,今天放你一马,以后少替人出头,和我斗,你分量不够,挨揍了也不丢人,知道不?”

刀鱼不说话,但心底已经认输了,上海滩有枪械的流氓不少,但有机关枪的就不多了,对方的背景他虽然猜不出,但隐隐也明白和自己不是一个数量级的。

“滚吧。”陈子锟道。

“后会有期。”刀鱼撂下一句话,带着弟兄们匆匆逃命去了。

白先生拿起礼帽刚想走,却被陈子锟叫住:“白先生,你不讲究啊,不是说约了赖先生吃讲茶么,怎么找了一帮打手来对付我?”

“误会,误会,碰巧遇上的朋友罢了,赖先生今天有事,抽不开空。”白先生擦着脸上的汗,左顾右盼。

“那林文静的事情怎么说?”陈子锟问道。

“我斗胆问一句,陈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白先生反问了一句。

“我啊,什么生意都沾一点,现在主要做进口买卖,就这东西。”陈子锟指了指梁茂才手中的汤普森。

白先生做恍然大悟状:“哎呀,原来是做洋行生意的,想来小静跟了您也不会吃亏,赖先生那边交给我,不就是退彩礼么,闲话一句。”

“那就有劳白先生了。”

“再会。”赖先生戴上帽子匆匆下楼,走到最后一级的时候不小心失足滑了一跤,摔了个狗啃食,匆忙爬起来就走,茶钱都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