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一听是县长,脸色稍微和缓了一些,颠颠跑回去,啪的一个敬礼:“团长,南泰县长说,让咱们城外驻防。”
“草他娘,你们手里的家伙是烧火棍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我们是什么了?”聂团长大怒道,虽然他知道城里有个少将衔的护军使,但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常理在这儿不实用,谁手里有兵,谁才是老大。
一群大兵顿时聒噪起来,有些脾气暴躁的甚至叫嚷着要打进城去,柳县长和阎参谋长束手无策,对方是省军,打也打不得,可放进来吧,又怕百姓遭殃。
正彷徨间,只见一群本地士绅匆匆而来,为首的正是李举人,自从夏大龙中风之后,他就俨然成了南泰县乡绅的领军人物,举手投足间比昔日夏大龙的气派还足些。
李举人道:“县长,听说官军到了,怎么不开城门?”
柳优晋苦笑道:“这个城门万万不敢开,万一把他们放进来惊扰了百姓,我可担待不起。”
李举人拿手杖顿着地道:“县长此言差矣,官军毕竟是官军,有长官约束,有军纪国法,再说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县里没有兵,能仰仗的就只有江南的省军了,把他们得罪了,下回土匪攻城,谁来解围?”
其他士绅们也捋着胡子点头称是,秦老爷道:“县长您的苦衷我们理解,当兵的不扰民那就不叫当兵的了,那就是一群饿狗,可咱把他们养足了,就算是饿狗也能看家啊。”
林老板也道:“是这个道理,官兵勒索总比土匪屠城要强得多,乡亲们实在经不住折腾了。”
见大家都这么说,柳县长也犯了难,看了看阎肃:“参谋长,您看怎么办?”
阎肃无奈道:“那就让聂团长带着护兵进来吧,军队最好不好进城,不然等护军使来了我也不好交代。”
柳县长道:“那就这么着吧,开门。”
城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吊桥放下,柳县长阎参谋长带着本县士绅在城门口迎接,后面还有一群吹鼓手,唢呐锣鼓一起奏起来,倒也有些喜庆的气氛。
聂团长从滑竿上下来,在副官和马弁的簇拥下来到城门口,矜持的拱手道:“诸位,聂金库来迟一步,让你们受惊了。”
柳县长忙道:“聂团长大军一到,土匪不战自溃,我南泰百姓无不感激涕零啊。”
聂金库道:“父老乡亲们不要惊慌,我姓聂的到了,你们就安全了,弟兄们,进城,接管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