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土匪都不说话了,官军中竟也有枪法如此精准之人,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操!”梁茂才骂了一声,他的虎口被震裂了,生疼,不过依然毫无惧色,径直走向自己的步枪。
就在他俯身去捡步枪的时候,第四枪响了,又把步枪打飞了几米,机匣也被打碎了,弹簧乱飞,这把枪是不能用了。
梁茂才吐了口唾沫,冲城头上竖起了大拇指:“打得真准!”
陈子锟现身,手中的步枪冉冉冒着青烟,大声回道:“梁茂才,你个狗日的不是在杀虎口做买卖的么,怎么保险费收到我南泰县城来了?”
梁茂才朗声答道:“大人,俺们穷的吃不上饭了,不得已到县城来打打秋风,还请大人打发点吧。”
陈子锟道:“放你娘的狗屁,你霸着杀虎口,日进斗金的,还吃不上饭,趁早给我滚,惹恼了我,一枪崩了你个龟儿子。”
梁茂才也不恼,道:“不给是吧,咱们走着瞧。”说罢大摇大摆的走了,土匪们也各自上马,围着南泰县城呼啸而走,边走边发出尖利的唿哨。
百十个土匪,四五十匹骡马卷起的烟尘有十丈高,唿哨传到城内,百姓莫不惊恐,陈子锟更是大怒,喝令开炮轰击。
无人响应,谁也不会操作那三门前膛火炮。
“妈了个巴子的,我来。”陈子锟卷起袖子亲自上阵,可找到了炮弹,火药箱子却不见了。
“火药呢?”
“这几天潮,火药箱子让丘团长拿走了。”
“丘富兆呢,死哪去了,把他叫来!”
团丁颠颠的去了,半晌来报:“丘团长告假,说拉痢疾,打摆子,来不了。”
“别人呢,土匪围城,怎么保安团一个个都不见人影?”陈子锟已经意识到一丝不妙了,那些队长队副们平时喝酒的时候拍着胸脯叫的山响,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水里火里一句话,关键时刻全都拉稀摆带,不过也怨不得人家,自己初来乍到,几顿酒饭都焉能收服别人。
“都病了……”那团丁颇有些心虚的说道,一百多号人的保安团,如今就剩下十来个老弱病残站在城墙上,这些人不是丘富兆的亲信,也不是陈子锟的人,属于被遗忘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