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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肃淡淡的笑了:“照我说,就算是做关张也没啥意思,还不如做司马懿。”

这话说的霸气,陈子锟不禁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这个阎啸安来,此时他更加确定,对方这个节骨眼来找自己,绝不是为了喝酒唠嗑这么简单。

小伙计颠颠上来,摆上四个碟子,爆肚、溜肝尖、溜肥肠、油炸花生米,又放上一壶酒,招呼道:“客官您慢用。”

阎肃拿起酒壶来给陈子锟倒了杯酒,道:“如今的局势,想必你也清楚,张总理被津派、保派的议员逼下了台,大总统孤家寡人一个,被困在东厂胡同的私宅里寸步难行,连电话线都被掐了,这就是咱们的政府,咱们的国家啊。”

陈子锟叹了口气,国家遭此乱局,实非百姓之福啊。

阎肃又道:“军阀掌控政府,国会形同虚设,国家南北分裂,诸侯割据,试问有谁能救中国?”

陈子锟试探着问道:“吴大帅?”

“切~”阎肃呲之以鼻,摇摇头道:“起初我也以为吴大帅能救中国,他在衡阳止步不前,通电全国反对武力统一,如今却又在洛阳练兵,虽未明说,但天下皆知,打得还是武力统一的算盘,打来打去,中国还不是一盘散沙,说到底,指望军阀救中国是没有希望的。”

陈子锟警惕起来,这位阎中校,莫非是共产党?

“来来来,喝酒。”阎肃自己端起杯子先干了,咂咂嘴道:“扯远了,昆吾兄莫要见怪,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送一个前程给你。”

“前程?”陈子锟更加狐疑了,心说我跟着吴大帅还不够前程无量么。

阎肃笑笑:“你肯定在想,前程已经规划好了,跟着吴大帅走,绝对是锦绣前程,如果你真这么想,那你就错了。”

“阎兄,请指教。”陈子锟陪着喝了一杯,虚心求教道。

“我给你分析一下当今局势。”阎肃道,“大总统下野在即,曹老帅肯定要圆自己的总统梦,可这个总统位子别人做的,他曹锟却坐不得。”

“这是为何?”陈子锟对政治的研究并不深,可他知道,如今直系的势力如日中天,曹锟作为直系首脑,他不做总统,别人更没这个资格。

“且听我慢慢道来。”阎肃一边喝酒一边吃着花生米,侃侃而谈起来,“不管是徐世昌也好、黎元洪也罢、他们都是和袁世凯一个级别的老人,论起资历来也能压得住场面,但曹锟就不行,老前辈们都在呢,哪里轮得到他坐这个位置,届时国会肯定要乱,你肯定要说了,曹老帅手底下有兵啊,那就更坐不得了,如今中国的局势是三足鼎立,东三省张作霖、直系曹吴,西南的孙文,无论哪一方独大,另外两方都要联起手来对抗,所以,就算找个读书人来做这个总统——比如梁启超,都比曹锟亲自出马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