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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来的都是金次长的亲信,几个马弁按着枪套,杀气腾腾,只等次长大人一声令下了。

可金次长实在不清楚谁打了自己,那一阵耳光打得如同暴风骤雨一般,至今耳朵里还嗡嗡的,脑子也乱成一锅粥,好不容易在副官的搀扶下爬起来,坐在椅子上,解开军装的扣子喘了几口粗气,喝了口茶压了压,这才清醒一点。

“陈子锟抓来没有?”金次长问道,他很是怀疑陈子锟是殴打自己的凶手。

“不知道,卑职这就去问。”副官颠颠的跑去了,金次长打开抽屉拿了一面小镜子出来,看着自己脸上清晰的指痕,恨得咬牙切齿,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今儿个堂堂陆军次长在自己办公室里被人打了,这个仇要是不能报,以后也别在铁狮子胡同混了。

不大工夫,副官前来报告:“陈子锟已经到了,正在军法科办公室里喝茶。”

金永炎拍案而起:“就是他,给我押上来!”

副官带了两个马弁去了,五分钟后,陈子锟被带来,阎中校带着四个宪兵跟在后面,一群人在金次长的办公室门前敬礼喊报告。

“进来!”金次长努力想摆出官威,可掉了一颗牙齿,说话略微漏风,总显得不太严肃。

陈子锟昂然进来,一点犯人的觉悟都没有,更可气的是他居然望着金次长脸上的指痕窃笑不已。

金次长恼羞成怒,再看陈子锟的马裤和马靴,和殴打自己那人如出一辙,确认无误,大喝一声:“拿了!”

左右猛扑上去,抓住陈子锟的胳膊往后扭,却被陈子锟稍一用力就甩了个仰八叉,副官当即要掏枪,他这边枪套扣子还没打开呢,那边陈子锟1911a1已经拿在手里了,击锤大张着,杀气腾腾的。

陈子锟的威名大家都是知道的,那可是吴佩孚手下第一战将,论枪法拳脚,军中他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和他面对面玩枪,金次长手下这帮人还不够胆。

“反了反了!你要造反么!”金次长声嘶力竭,大呼小叫:“宪兵,还不把绑了!”

四个宪兵刚要动手,却被阎中校制止,脚跟一并道:“金次长,这是为何?”

金次长指着自己的脸道:“殴打上司,罪责难逃,这回就算吴佩孚亲自求情,也绝饶不了他,送军法处,严办,枪毙!”

阎肃惊讶道:“金次长,想必其中有误会,陈子锟是卑职从山东提来的,一直押在身边,看您的伤势,分明是刚刚打得,不可能是他动的手啊。”

金次长火冒三丈:“分明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