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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刚才赵玉峰他们三个在陈子锟上车之后,就借着上茅房的机会,打晕了三个警卫营的兵,缴了三把花机关枪,看到士兵们朝车上蜂拥,他们知道陈子锟动手了,便也冲了上去。

花机关是一种德国进口的快枪,能装三十二发子弹,打起来如同泼水一般,一梭子下去能放倒几十个人,尤其是在这种狭窄而密集的室内环境,绝对要比打一枪拉一下的步枪好使的很。

双方紧张的对峙着,酷热的夏夜,车厢里电扇也停了,闷热无比,每个人脸上都满是汗水,但谁也不敢擦,生怕一不留神对方开火。

此时外面枪声已经变得密集起来,陈子锟知道手枪队得手了,长辛店的防御已经基本瓦解。

“弟兄们,别打了,为姓段的卖命不值得,你们瞅瞅,这又是娘们又是鸦片的,像打仗的样子么。”陈子锟一边说着,一边指向段芝贵,却吃惊的发现,香妃榻上只剩下那个娘们了。

“段司令哪去了?”陈子锟喝道。

娘们哭丧着脸,指了指外面,大家一起望过去,只见一节火车头正向北疾驰,原来刚才段芝贵趁着爆炸的空当从窗口溜走了,别看他身材臃肿,但遇到逃跑这种事情,比谁都麻利。

“我们投降。”警卫营的兵也不是傻子,司令都撂下他们跑了,这仗打下去还有啥意思。

司令部警卫营都投降了,外面的军队可想而知,当段芝贵只身逃跑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长辛店的上万皖军全部投降,而此时抵达长辛店的直军只有一个连。

……

对吴佩孚来说,这场仗打得极为轻松,绝对可以用势如破竹来形容,两军对阵之时,装备精良的皖军一触即溃,连一场像样的战斗都没发生过。

据俘虏说,打仗的时候他们都是朝天开枪,打完子弹就坐等投降,问他们为啥这样,他们就说了,别看俺们是粗人,心里可不含糊,政府出卖山东利益,俺们为啥要跟着他们一起卖国。

吴佩孚一点也不惊讶,边防军战斗力本来就弱,士气更是低到极点,数月前第三师从湖南衡阳北上之后,不足一万人枪的湘军立马将张敬尧的七万人马打得抱头鼠窜,一个月内就土崩瓦解了。

可是当他乘坐军列沿京汉线抵达长辛店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十亩地的降兵站的密密麻麻,枪械军刀堆积如山,剩下的西路皖军基本全在这儿了,长辛店一役,兵不血刃。

而俘虏他们的仅仅是一个连的选锋队而已。

此时已经是次日清晨了,陈子锟来到军列下向吴佩孚报告:“大帅,标下没能活捉段芝贵,特来向您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