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依蕾双手被缚,嘴里塞着一团麻布,无助的躺在船舱里,脸上依然火辣辣的疼,三炮那一巴掌打得可够狠的,一路颠簸而来,她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只知道是在一条船上,到处充斥着死鱼烂虾的味道。
“圣母玛利亚,保佑陈子锟逢凶化吉,保佑他找到我,阿门。”姚小姐念念有词,此刻她把希望全寄托在陈子锟身上了,她坚信那个朱利安的化身一定能找到自己。
此时陈子锟正划着小舢板游弋在永定河上,焦急的四下打量着,千帆过尽,都是一样的货船客船,根本看不出区别来,关东老林子里那一套本事也施展不开手脚了,正在彷徨之际,忽然一艘下锚驻泊的客船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在晃动,那不是三炮手下的侏儒么!
第七章 钱也要,人也要
这条船和永定河上来往的船只并无不同,长达数丈,能容纳三四十名旅客,数百担货物,看船的吃水很浅,应该没装多少人货,船头船尾各有两名水手望风,警卫森严,那侏儒用水桶打了一些河水,用碗盛了,颠颠下舱去了。
虽然发现了贼人踪迹,但陈子锟不敢贸然向前,刚劫到肉票的土匪,总是精神特别紧张,稍有动静就会打草惊蛇,自己倒是光棍一条,但把土匪逼得撕票就不好了。
陈子锟划着舢板严密注视着大船上的动静,他头上戴着斗笠,身上穿着蓑衣,和永定河上的渔夫别无二致,加之河中船只甚多,土匪倒也没有注意到他。
姚依蕾躺在底舱里,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抬眼看去,是个嬉皮笑脸的侏儒,端着一碗水走过来,扶起自己,扯掉嘴里的麻布,道:“姚小姐,喝口水吧。”
被绑架之后已经几个小时水米没沾牙了,姚依蕾张嘴喝了一口碗里的水,这水带着一股土腥味,实在难以下咽,她不由得撇撇嘴,干涩的嘴唇如同枯萎的花瓣。
侏儒目不转睛的盯着姚依蕾的俏脸,喉头蠕动了一下,忍不住伸出短短的小胳膊去摸,姚依蕾一阵恶心,噗的一口将口中的水喷在侏儒脸上,碗掉在船板上咣铛铛一阵响。
“臭丫头,给脸不要脸,今儿大爷就要采你这朵花。”侏儒大怒,伸手去扒姚依蕾胸前的衣服。
舱门忽然打开,一道阳光照进来,一个三十来岁教书先生打扮的男子站在外面,笑吟吟的问道:“二当家,谁惹您生气了。”
侏儒悻悻的撒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说:“军师,是你啊,吓我一跳,那啥,我这儿正提审她,您暂且回避一下。”
男子笑道:“二当家,这肉票有什么审头,我看您是想窃玉偷香吧。”
侏儒被说中了心事,脸上一红道:“军师,要不您先上?”
男子语重心长道:“二当家,咱们江湖中人盗亦有道,花票不过夜,过夜不值钱,要是把她睡了,以后道上的朋友还怎么吃这碗饭,咱不能坏了规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