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占魁打量着赵大海,似乎在估摸他的分量,看了半天才道:“巩超,你上。”
巩超也是于占魁的徒弟,二十六七岁年纪,满脸横肉、头皮剃得铁青,大冬天就穿了件白洋布的单褂,泡裤下面腿带扎的紧紧地,一双青缎子抓地虎靴子,浑身透着利落和威猛。
两人站出来,互相见了礼,在亭子外面找了块空地,这就开始交手,赵大海使得是少林拳和鹰爪功,巩超使得是查拳和弹腿,打得乒乒乓乓不亦乐乎,内行一眼就能看出来,其实两人的工夫都不咋地。
不过显然还是赵大海的实战经验更足一些,十几个回合后,一招黑虎掏心将巩超放倒,这一回合又赢了。
于占魁脸上挂不住了,连输两阵,奇耻大辱啊。
他身子一拧,如同大鹏展翅一般跃到了场地中,连马褂都不脱,傲然道:“赵僻尘的弟子是吧,我来会会你。”
赵大海正要接话,陈子锟跳了出来,“且慢。”
于占魁道:“怎么,你要上场?”
陈子锟道:“我不是要上场,我就是想说几句话。”
大伙儿知道他是比武的正主儿,都凝神听他说话。
“赵大哥和我都不是武行中人,赵大哥虽然拜赵老前辈为师,但学拳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我就更别提了,根本就没学过拳,胡乱会两下散手,也是打群架打出来的,您老人家是京城武林成名的人物,就是靠欺负小辈混出的名堂?”
“说得好!”小顺子和宝庆拍巴掌叫好,看客们也交头接耳,不得不说陈子锟的话有几分道理,武行中人才流行挑战踢馆,你堂堂一个打遍京城无敌手的馆主,非要逼着和两个江湖上毫无名气的小辈比武,这算怎么一档子事。
于占魁眼珠一转,抬手道:“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徒弟端上来一个托盘,里面装满了银元。
“有彩头的,你比不比?”
“比!”赵大海不等陈子锟说话,就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