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奉主公之命,保军师周全!”陈到抱拳喝道。

“哼!”瞥了一眼陈到,戏志才摇摇头坐下,低声骂道,“久随在你叔父身旁,别的不曾学来,这倔强倒是学得十成十……”

“小侄以为,”舔舔嘴唇,陈到由衷说道,“若是叔父在此,亦不会丢世叔一人在此!”

“……”戏志才张张嘴,哑口无言,良久之后,他长长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是啊,守义那脾性……嘿,不过你就算在此又能怎样?世叔我大限已至,已不复数日性命……”

陈到眼中不忍一闪而逝,闭口不发一语。

“嘿,还真是同你叔父一个模样,”摇摇头,戏志才苦笑一声说道,“好罢,既然你不欲走,世叔也不强求,来,陪世叔我喝几杯……”

“世叔身体不适,还是莫要饮酒……”陈到犹豫劝道。

“愚子!”戏志才笑骂一声,摇晃着手中酒囊嘿嘿笑道,“酒乃天下奇物,可治百病,你岂是不知耶?”

“小侄不知!”陈到很是诚实地说道。

“……”戏志才面上笑容一僵。

那一日,戏志才也不曾歇息,整整饮了一夜的酒,而陈到,亦在戏志才身旁坐了一夜。

待得天明,陈到已是有些支撑不住了,靠在案上沉沉睡去,然而戏志才的精神却是格外的好。

“军师……”帐外传来一声轻呼。

“吁!”戏志才做了一个手势止住了那曹将,随即起身望了熟睡中的陈到一眼,微笑着摇摇头。

走出帐外,戏志才正色问道,“吩咐你等的事,都办妥了?”

“军师放心!”那曹将点点头,低声说道,“营内已尽数淋满火油,营外树林,因火油不足,是故末将……”

“如此便……”正说着,戏志才猛感胸口一阵气闷,强忍着挥挥手说道,“如此便可,你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