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将军为何犹豫不决?”望着眼神闪烁的赵云,刘备无视脖颈处的枪尖,朗笑着说道,“将军只需轻轻使些力气,大功便成矣!”

“哼!”赵云轻哼一声,冰冷的眼神死死盯着刘备,一字一顿说道,“随我回去见先生,你当有先生亲自处置!”

“……”刘备有些愕然地张张嘴,随即摇摇头轻叹说道,“若是赵将军要取刘备头颅去,取了便是,只是回去见司徒……备恕难从命!”

“咦?”听闻刘备之言,赵云反而有些诧异,疑惑问道,“便是死,也不愿随我一道回去见先生?”

“……死亦不去!”刘备沉声说道。

赵云皱皱眉,深然望了刘备半响,淡淡问道,“你对先生心有怨言?怨先生叫虎豹骑追杀于你?”

“岂敢!”刘备轻笑一声,讪讪说道,“既然刘备已与司徒为敌,司徒如此为之,刘备岂会心有怨言?”

“那是为何?”赵云显然不解。

只见刘备深深叹了口气,望着许都方向叹息说道,“曹孟德之为人处世,与备心中准则相差甚远,此次陛下之祸,虽不是曹孟德所为,然而他平日对天子如何,将军岂是不知?备在许都仅半年,却时常听到许都百姓议论此事,言曹孟德对天子不敬、带剑入朝、参而不拜,身为臣子,岂能如此?”

望了刘备一眼,赵云稍稍将搁在他脖颈处的枪尖挪开几分,淡淡说道,“道听途说之事,我向来不信……”

“无风不起浪,若是曹孟德对陛下恭恭敬敬,又何以会有如此传闻?此绝非空穴来风!”

“云乃将,乃带兵之将,朝中之事,自有先生主持,对于先生为人,云自是万分信服……我只问你一事!”

“赵将军且明说,刘备自是无不可说之事!”

望了一眼刘备,赵云凝声喝道,“为何要助那刘景升再起事端,阻先生安定百姓之大志?!”

“将军所言差矣,”方才一直找不到插话时机,如今见赵云眼中杀意稍稍退去,简雍拱手笑道,“如今之事乃是司徒起兵伐宛城,而宛城张绣乃刘景升刘刺史盟友,而我主又暂居在刘景升治下新野,如此一来,刘景升所托,我主又岂能推却?再者,将军言司徒之志乃是平定天下,那么将军可知,我主平生志向亦是平定天下?”说到最后,已是隐隐有嘲讽之意。

“宪和!”刘备低喝一句,随即对赵云抱拳说道,“司徒有司徒的志向,刘备有刘备的志向;司徒有司徒的思量,刘备有刘备的思量,将军岂不闻,道不同不相为谋,如今刘备自思无法认同曹孟德之为人处世,自当离开,敢问赵将军,此事有何不妥?”

“……”赵云皱皱眉,不发一语,因为他知道刘备还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