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承训扯着嗓子大喊,他的弓箭已经抄在手上,不断的有骑兵打马从后队提上,分散在整个队伍的两侧。
两翼的马匹已经是走在泥泞中,速度根本快不起来,不过对面的倭寇队伍也强不了多少,可终究还是要接近的,祖承训所在的中间位置已经冲的足够快了,倭寇的铁炮也就是刚刚落位他们就到了。
铁炮打响的不少,但打准的不多,在这个空隙内,祖承训已经冲到了足够近的区域,每个人都顾不得什么平衡,都是在马上张弓搭箭,弓拉到八成满直接射箭,在他们身后的骑兵也都是如此照做。
嗖嗖急响,箭如雨下,箭支借着马匹奔驰速度射的更远,准头或许谈不上,可敌人的阵型也足够密集了,箭支落下就是杀伤。
第一支箭射出,顾不得身边倒下的同伴,第二支箭又是搭上,前面的倭寇阵列就好像割麦子时候镰刀挥过,一排排的倒下。
倭寇的队伍开始混乱了,倭寇战国二百年,他们没有见过这样的骑兵,更没有见过这样的骑射,如此强弓,箭支呼啸着落下,身上的竹甲和皮甲没有丝毫阻碍的作用,即便是那些不可一世的武士,也被箭支毫不留情的贯穿,直接毙命或者是惨叫着哀嚎,让其他人的更加胆寒恐惧。
两轮箭支过后,祖承训所率的居中一队已经是到了跟前,还有手持长矛的足轻,幸运的没在箭雨中受伤,此时不知道是吓傻了还是怎么,居然还在那里斜举着长矛不动,明军骑兵的速度和方向都没有变化,就那么硬冲过来。
距离接近,手持长矛的足轻甚至能感觉到地面上的震动,对面的骑兵骑在马上,足足高过自己一个人要多,这样的感觉越来越让人胆寒,终于有人坚持不住,转身就跑,有的人甚至直接丢掉了手中的长矛。
也有人不知道是有勇气还是吓傻了,在那里一动不动,长矛直刺在马匹身上,辽镇的马匹在前边也有镶贴的皮制护具,有的人没有刺中,有的人刺中了却没有刺穿,也有人刺中了马匹。
凡是和骑兵碰撞的倭寇足轻步卒都是被撞开了,不管是刺中的还是没有刺中的,披甲骑兵加上马匹,高速奔驰的冲量不是那么容易消解,那些刺中的人,手中坚韧的枪杆根本没有办法支撑,弯起来之后直接折断,整个人被向后弹去,有的人直接被枪杆刺进了自己的身体,有的人砸到了身后的同伴,一起惨叫着倒地,再也不能起身。
倭寇中,并不因为你是足轻就死的快些,你是武士就可以活的更久,在这样强势的明军骑兵冲击面前,一切都是一样。
也就是被明军骑兵冲进敌阵的这一瞬,倭寇的阵型一下子就迸散了,一阵惨叫,双方都有死伤,然后倭寇就开始溃散逃逸。
“聚在一起,不要脱队,他们都是步卒,跑不了,聚在一起!!”
祖承训和手下的军将一边大喊吆喝,一边驱动马匹向前,马匹在这个环境下也未必跑得快,可怎么也比步卒要快,追上之后,明军骑兵不用劈砍和刺杀,只需要将刀刃摆对了方向,借着马力送上敌人的脖颈。
老兵都知道这样省力,他们不停的翻转刀刃,收割着在自己身前奔跑的敌人生命。
在骑兵的冲击下,这一队倭寇很容易就是溃散了,能看到明军骑兵的本队开始缓缓向前,不过祖承训这一队冲散了面前的敌军之后,又是按照李如松的吩咐散开,将那些四散奔逃的倭寇向一处驱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