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田义知道,京师大小官员都是利用权力或者是消息灵通的方便,在海贸、北边和东边两处殖民以及垦殖中获利,这实际上和缙绅们免税是一个性质,牵扯的人太多,牵扯到方方面面,想要改变就很难了。
原本商人家庭,求上进的都不是让子弟去继续做生意,而是让子弟走科举这条路,现在则稍有不同了,商人开始鼓励子弟去学武从军博取功名,而且有一个军将的庇护,在境外做生意就有这样那样的方便,再者就是去做生意,现在发财的机会这么多,而且商人的地位也越来越高,这条路走下去没什么坏处。
这些变化在万历之前是没有的,甚至在万历五年之前是没有的,这都是因为王通做出的种种事情而改变,这些变化实际上现在也不明显,不过田义有个直觉,这些变化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而且要改变很多东西。
今日读这些奏折,田义读的越来越慢,因为他想要尽可能多的记住,而且今晚回去之后,要把这些东西写下来,日后揣摩,今日这些奏折是密折,能不能公开也不可知,自己记住的越多,仔细揣摩,或许就能在今后的变化中掌握先机和主动。
司礼监目前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田义和邹义如果任何一人独自在天子身边呆着,另外一人肯定也会赶过来,这也是一种平衡的考量。
在乾清宫的书房中,邹义也在听着,其中最忙的就是赵金亮了,屋中几个人已经是喝光了几壶茶水,他要不停的端茶续水。
皇城上的钟鼓声传来,田义拿起茶水喝了一口,笑着说道:
“万岁爷,时候已经不晚了,还剩一本,奴婢加快点读……”
说话间田义从铁盒中拿出了最后一本奏折,这个奏折和前面那几本不同,却是包着个大的信封。
“黄义军亲启?这还真是古怪……”
田义念叨了一句,万历皇帝眼眉一挑,开口说道:
“不必拆,朕自己看!”
黄义军这个称呼是当年在虎威武馆的时候,万历皇帝的化名,赵金亮和邹义倒是知道,田义却不清楚了。
“再点一盏灯!”
万历皇帝吩咐一句,赵金亮慌忙过去点燃,万历皇帝已经是撕开了信奉,信封里面也就是薄薄一张纸,倒和前面那些厚厚一叠不同。
田义和邹义以及赵金亮看到这个情形,都是自觉的后退了步,尽管他们现在的角度看不见信上的内容,可避嫌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