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两银子,广平府的庄子,还可以加上磨坊油坊,功名这个要到年中,后日之前银子和地契房契都可以送到姚兄府上,不过这奏疏?”
“放心便是,今夜还要在吴司业这里留宿一晚,那丫鬟也要先寄存这里,要不然家里的婆娘不依。”
吴作来点头说道:
“好说,好说,已经备下洁净客房。”
他说没有说完,姚博已经起身站起,拽过那丫鬟说道:
“春宵苦短,姚某先去享受了,几位慢用。”
说话间居然带着那个丫鬟自去了,等他出了屋子,屋中诸人面面相觑,过了会才有人恨恨说道:
“这等村俗粗物,真不知当年如何过了殿试,和你我成了同年,若不是为了大事,怎么会和他同席!”
吴作来此时倒是淡定了许多,笑着摇头说道:
“他家境当年也是好的,不过家中有人和私盐有纠葛,偏生被天津卫的私盐查缉查到,若是认了还好,偏生要纠集乡勇民壮想去找回来,结果人死家破,要不是他老子见机的快,就连这姚博也脱不了干系,因为这个,他对那王通恨意深重,再说,他无财无势,在这个山西道御史的位置上再也无法寸进,也不在乎什么了!”
“吴兄好眼力,这姚博就是个破落户的性子,换了旁人那敢如此。”
吴作来把玩着手中的酒盅,笑而不语,等一干人奉承完毕,才开口说道:
“此事要紧,大家都不要懈怠了,今年可是京察之年,各位是上是下,今后前程如何,都看此次了!”
京察是大明对官员进行考核的制度,每隔六年,对天下五品和五品以下的文官进行考核,在京师这边,是吏部尚书和都察院左都御史联合进行考核。
这个是大明官员最在意的考核,因为这个考核会决定官员的升迁甚至能不能保住这个官位,每到这时,吏部尚书门前都是热闹的好像市集一般,有求官的,有保官的,但对于许多人来说,这也是个机会。
吴作来身为吏部尚书杨巍的亲信弟子,他说这话却和旁人有些不同,坐在桌上的几个人都是收了嬉笑之色,肃然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