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堂大人说笑了,这等地方怎敢常来,从前刚为千户的时候,被同僚们哄着在这里请了一次,肉疼了半年,这次都堂大人来,属下怎么也要尽下本份,这就不在银子多少了。”
如果这张连生的生活这般豪奢,那也是不能用的,张连生却没察觉王通方才发问的意思,只是笑着说道:
“都堂大人,那秀儿姑娘梳妆颇费工夫,咱们这边先用酒菜,听听外面的曲子也好。”
听到这话,王通却是站起,走到窗边说道:
“方才上来时候就听到画舫外歌声飘渺,这时船已经走了段,那歌声还在,难不成这就是你说的曲子。”
张连生也跟了上来,推开窗,借着画舫上的灯光能看到画舫边上的河面有一艘小船跟随,船上有女子乐师,歌声乐声正是从那小船上的传来,张连生看到王通神色惊讶,笑着解释说道:
“这就是白兰舫的巧思了,歌妓在画舫边低声吟唱,又不打搅客人们的谈兴,又让人心旷神怡。”
这倒是有些背景音乐的意思,王通笑了笑,返身坐下,开口问道:
“张千户知道不知道北地的锦衣卫千户是什么样子?”
张连生对王通提出这个问题都有些懵懂,在那里摇摇头,王通笑着说道:
“各省都有分驻的千户,这些千户不过不过是五品,但从四品的知府,到三品的参政,布政使、巡抚,再加上什么参将、副将、总兵一干人,无人不畏惧,人人敬重三分,锦衣卫校尉力士去往下面府县办案,都是同知、通判出面接待,毕恭毕敬,说话犹如法令,百姓都是万分的敬畏。”
张连生脸上露出神往的神色,王通又是开口说道:
“这白兰舫虽然昂贵,可若是其他各处的千户来,又怎么会才来两次,且不说这里的东家老鸨会上来巴结,就算是自己花银子也是花得起,那山东千户董创喜,自己开了生药铺子,又有船行、车马行,全省上下谁不给他的生意几分面子,每日里大笔银钱进帐,这等地方又怎么来不起。”
说到这里,那张连生脸上全是羡慕之色,王通笑着说道:
“本官没到这都堂位置前,也是在天津卫做个千户,本官在天津卫有多大的产业,如何行事,张千户也应该知道吧,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布庄、一个菜园,连下面的百户、总旗都要设局坑你,难道你不想威风些,难道你不想发财?”
被王通这么一问,张连生浑身一颤,胖脸上的笑容也是僵住,迟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