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马监的太监值房历来是个冷清地方,御马监虽然权重,但这里素来兵戈肃杀,没人原来的,不过如今却热闹了很多,不想去的和想要去的,总要过来走走邹义的门路。
六月十一这天的下午,一名司礼监文书房的宦官急匆匆找了过来,司礼监出来的宦官在内廷各衙门中地位不同,邹义的随从也不敢怠慢,连忙放了进去,放进去之后,心中还是纳闷,司礼监那么好的衙门不呆,这不是脑袋坏了吗?
那名宦官离开后,邹义却不再见客,而是离开了御马监衙门,也没有让自己的随从跟着。
……
作为一名五十多岁的老人,在司礼监处理政务,随侍万历皇帝,张诚在回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很疲惫。
会有人给打来热水洗脚,也会有人将尚膳监单独做的补药送来,晚上总归是难得的休息,伺候张诚的小宦官们都知道,这时候一定要安静,只要不是万岁爷过问的事,不要来打扰,要不然,一直和气的张祖宗可是要发火的。
“老祖宗,邹公公等您几个时辰了!”
还没进住处,就有小宦官过来禀报,旁人这时候是要拦住的,但邹义是个例外,他和张公公的关系,宫中上下谁不知道。
张诚眉头微皱,脚步却没有停,张诚这个身份地位的太监,在宫中有自己独立的宅院,放在宫外也是颇为气派的规制。
以邹义的身份自然不可能在屋中等候,他一直在院子中,看见垂手站着的邹义,张诚淡然吩咐道:
“都闪开些,院子外面候着!”
院内院外的随从张诚的宦官都是躬身退下,院门也是关上,邹义上前几步,躬身施礼说道:
“干爹这么晚才回来”
“你来有什么事?”
“干爹,王通的亲事明日就要下旨,真是要那般安排吗?”
张诚瞥了邹义一眼,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