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偷税漏税钻法规的空子,趴在大明的身上吸血,王通心中得出了结论,看了一会就觉得没什么可看的。
招呼了黄三一声,就从原路绕了回去,不过走回方才路过的一个泊头的时候,王通却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他已经听到船上的人和码头上的人吆喝着说货已经卸完了,可这时候在这艘船上下集合的人比方才还要多许多,人来人往的不知道搬运什么。
这艘船和王通这些日子看到的比,算是最大的船了,就算和在澳门看到的那些盖伦船比起来,高度上比不过,船身的胖大却要胜出许多。
“二千石的粮食,估计去了二十石船上自己吃的,你们可要算好了。”
正好船上有人冲着下面大喊,这倒是解释了王通心中的疑问,知道了这边到底在装卸什么货物了。
漕粮有定额,这些海船一船就有漕船几倍的运量,那河上空下的船只干什么呢,有这免检和免税两个好处,恐怕做什么都要发财了。
不能小瞧古人,偷逃税赋,各地的价差,运输工具,方方面面都被综合起来,结合成了发财的手段。
大明帝国到底损失了多少财政收入这个不重要,经手人怕是人人发了大财,看刚才那茶棚里面的气派,小帐、茶具,桌椅、灯具等等,就能猜到一二。
王通心中有了个大概的想法,回头问的却是另外一件事,他压低了声音道:
“谭将,这是什么船,真大啊!?”
“大人,是福船,差不多要有二千五百料了……”
语气很低沉,王通也是一愣,马车两边光线昏暗,也看不见谭将那边神色,不过王通却知道这位谭将凡是不叫“老爷”而叫“大人”的时候,心情都不太好,难道刚才出什么事情了。
不过眼下这地方却不是方便说话的处所,众人沉默下来,跟着伙计黄三一起返回,离开这片港口区域之后,李虎头年纪小已经有点撑不住眼皮,打了几个哈欠后,就被王通驱赶着躺在马车上睡着了。
回去路上,黄三也不敢坐在车上,打着个灯笼走在前面牵着老马,其他人也都有点疲惫,王通咳嗽了一声,刚要发问,谭将却提前开口说道:
“大人注意到没有,咱们送饭的那茶棚护卫,手中的刀身狭长,和苗刀样式差不多,但要窄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