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饿肚子,当光卖光,只能要饭!!”“说是锦衣卫,实在是叫花子!!”“喝兵血,吃兵肉,克扣军饷,天理不容!!”
那些窝囊惯了的天津锦衣卫兵卒看着墙头上的戒备森严,心中都是忐忑异常,可跟着那大嗓门喊了几句之后,这些年的酸甜苦辣都涌上心头,想想家里人这些年的苦日子,情绪渐渐的被调动起来了。
到最后这喊话汇集成了一句“克扣军饷,天理不容!!”,口号喊的惊天动地,被吸引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两侧的街道口都给堵住,不能让闲人混进这个队伍来,千万要记得,不得有一人对这兵备道衙门动手。”
王通在队伍之中,冷静的发号施令,几名少年就聚在他身边,听到命令之后,连忙挤了出去。
街上的闲人们看到这场面都是兴奋不已,人都是有个凑热闹的心思,这又是冲撞官府,各个跟着激动非常,大家都知道这锦衣卫在天津城内不受待见,没想到今日闹过来了。
有人琢磨着进去浑水摸鱼,有人则琢磨着进去看看热闹,不管如何,今日间回去是有的吹了。
没想到,这伙锦衣卫兵卒在路口两边各用白布扯了一道横幅,把人都拦在了外面,想要越过这横幅的,就有那凶神恶煞的汉子拿着木棒劈头盖脸的打,也只有远远的看了。
不过那横幅上却也有故事,上面用黑墨写着大字,两边都写着“欠饷二十八个月,克扣军饷,天理不容!”
这边喊的群情激奋,兵备道衙门那些护兵们开始还如临大敌的模样,到得后来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家都是当兵吃粮的,欠了二十八个月,这怎么也没道理可讲,这要是在蓟镇的兵马之中敢这么拖欠,恐怕早就闹将起来,把上官的脑袋砍了,这些锦衣卫兵卒居然能忍二十八个月,也真是难为了他们。
声音越喊越齐,越喊越大,连在内堂的兵备道潘达都听得清楚,他当然知道在这边这么闹,会引起多大的风波,恐怕再折腾下去,整个天津城的人全都知道了。
在官署之中,外面声势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那里慌乱的跑动,没头苍蝇一样的乱窜,可过了一会,外面的人也没冲进来,众人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不知道如何应对。
兵备道潘达的长随小步跑了过来,凑近低声说道:
“老爷,外面些人没有堵住后门,小的已经把轿子叫过来,咱们从后门走吧!”
潘达沉着脸对这个长随招招手,那长随笑着到了跟前,潘达抡起胳膊狠狠的一耳光抽打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