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涞一点点分析,每说一句,都忍着想吐的沖动,怒意沖得他头脑发昏,指甲抠着床单,呲啦啦的声音扎耳朵。
“傅翔去年出狱后,我也跟过他一段时间,慢慢摸清了他的生活规律跟轨迹,他每周四都不在家……”
盛明谦握住叶涞用力划在床单上的手指,听得他心里一惊,傅翔两个字带来的一阵阵恶寒砸在他头顶,又咚地一声落进心里,搅起巨浪,又一点点沉下去。
“所以,你那段时间每周四都出去,是去傅翔家?你一个人去的?你怎麽敢的,你如果出事了怎麽办?”
盛明谦根本不敢深想,如果叶涞在那段时间里出了事,后果又是什麽,那是他无法想象,也是他无法承受的后果。
“我也怕,我也怕的……”叶涞声音轻轻的。
“傅翔就是条疯狗,他什麽事都做得出来,”叶涞又变得很激动,“他骨子里发臭发烂的东西是控制不住的,他有可能会物色新的目标……”
“但你不能……”
盛明谦只说了一半,叶涞打断他:“我去,正是因为我怕,傅翔在监狱里的那些年是我最踏实的时候,出来后我一直担心,所以我想阻止新的悲剧,也想找找他有没有什麽别的犯罪证据,看看能不能把他再送进去,我担心他再找我,也担心他找你麻烦,离婚之后,傅翔曾给我打过一通电话,问的是我跟你的事,我们是隐婚,可是他竟然知道,我怀疑他很早之前就开始跟着我了。”
听叶涞说完,盛明谦心里那缕线丝样的头绪逐渐捋直,他也想明白了一件事,林瀚之前一直跟他嘟囔的一个问题,就是叶涞为什麽会自曝离婚。
叶涞只公开说了那一次,之后再没提过,不是别人口中说的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也不是为了炒作,盛明谦当时看到那条信息的第一感觉就是,叶涞是想公开跟他划清界限,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看来他那时的感觉没错,只是,当时他并不知道其中缘由。
就算到了那时候,叶涞想的还是先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