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南笑眯眯的看着他,直把人看明白了。
沈怀信无奈:“又逗我。”
“哪有逗你,我说的真话。”乔雅南当然不认,把人拉近一些道:“手边这些买卖只有炸炸香是我自己的,给谁不给谁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你不知道这买卖做开了有多挣钱,姑姐们不差这点,但手里多一桩挣钱的买卖总不是坏事。”
“何止不是坏事。京城那些人个个看着光鲜,可这光鲜全是钱堆出来的,奢靡一些的一天的花费就上万两银子,这钱花得出去自然也要挣得回来,哪家不是想着法儿的在挣银子。”
沈怀信话里带着淡淡的嘲讽,显然极看不上。
“姐姐嫁的人家是爹千挑万选的,自然不是那样的奢靡人家,但只要是在京城,开销就不会少,她们若是动用自己的嫁妆,那是打夫家的脸,自然也不行。这要是多一桩来钱的买卖在手里,挣到的就全是活钱,怎么用都没人能说什么了。姐姐会很开心。”
乔雅南听到一天花费上万两银子的时候就已经傻了,折合她熟悉的货币算了算,一天上千万?拿金子当饭吃也用不了这么多啊!对比一下为了几个铜板拼命干活的小老百姓,这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距。
“一天花一万两的人家是去塑金身了吗?”
“喝个花酒就能喝出几千两来,再买点稀罕东西,吃桌山珍海味,要是再去竞卖会走一圈,一万两还打不住。”
沈怀信嘲讽的语气突然笑了:“那时爹不知从哪知道了这事,请了病休专门跟着那人。那人喝花酒他就去和人拼酒,把人放倒;去买稀罕东西就把那东西批得一无是处;一桌的山珍海味不知道怎么那么多典故,生生把那人说吐了;去了竞卖会,每出来一样东西,他就把那样东西的前前后后拆说一通,再说个实价,导致根本没人竞买。爹去了两回,东家赔本了两回,后来只要一听说爹去就关闭竞卖,还找人说情,请他以后都不要去。那几天京城热闹得像过年,连先皇都微服出来看热闹。”
乔雅南已经笑得趴在马背上了,这爹,真是个神仙。
她上气不接下气的问:“然,然后呢?”
“然后那人门都不敢出了,他爹亲自上门送了大礼多谢爹帮忙教子。”看雅南笑成那样,以前没觉得这事有多好笑的沈怀信说着说着竟也觉得太好笑了,唇角高高扬起:“足不出户得有两月吧,之后再不敢那么奢靡了,生怕把爹再招了去。”
“咱爹这样的病休,头一份。”
沈怀信最喜欢听雅南说‘咱爹’,这个咱字就带着种密不可分的感觉,让心底发热。
策马走近些,把刚才她趴下时滑开的手重又牵上了,沈怀信道:“先皇了解他,从不给他过多束缚,但又极为信任他,四品的时候派给他的有些事,便是二品官儿都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