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苗沏了茶放到书桌一角,见姑娘打开一个卷轴,忙过去帮着铺开来。
这是乔雅南让怀信帮她画的十八乡简图,她往里填了些东西,比如毛竹乡写了‘竹’,红土乡则是‘茶树,杨梅’等等。她拿起一支炭笔,将红土乡四乡画成一个圈,毛竹乡本是三个乡,想了想,她把另一个乡也划进去,然后将东源乡和平凤乡划成一个圈,剩下八个一分为二。
平凤乡一无所有,一切都得从头开始,划到哪个乡都是负担。而东源乡有三个作坊,哪个乡都会抢着并到一起,索性让这两在一起,外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挑了一支羽毛最完整的笔,乔雅南满足的撸了撸才蘸墨开写。
沈怀信踏着夕阳进屋来,取下官帽,边擦汗边道:“今年格外的热些。”
“会不会和地域有关?”乔雅南放下笔揉了揉手腕:“京城应该没这么热。”
“我问了县丞几人,都说往年这时候没这么热,而且,今年雨水不丰。”
别不是今年固了堤就开始干旱了吧?!乔雅南心里直咯噔,这种事老天爷真做得出来。
香苗奉上晾好的茶水退出门去。沈怀信慢慢喝着,靠著书桌看着地图上的变化,眼神最后落在紧密相连的平凤乡和东源乡上。
“定好就这么划分了?”
“嗯,就这么定了。”乔雅南双手半握托着下巴:“最好的带最差的,他们也就没话讲了。”
“东源乡怕是有话讲。”
“不怕,我有沈大人,做了这个主他们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不想同意都不行。”
沈怀信好哄,这么一句话就哄得他眉眼带笑:“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说。”
“你何时见过我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乔雅南朝他眨眨眼:“你就是我最好的面子。”
突如其来的情话打了沈怀信一个措手不及,谈正事时的游刃有余瞬间褪去,故作潇洒的喝了口茶水,反问:“这是几级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