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着日子也该去了,你那些人手都到了?”
“到了,在常信县最近的驿站等我。”沈怀信偷偷往雅南身边靠得更近些:“我回去后就去趟桂花里给大家带话,免得他们着急。”
“你让人去告知一声就行了,等我回了你再去。不说你父母官这个身份,一个状元郎他们就不知道要怎么和你相处。对了。”乔雅南把吕先生来访的事说了:“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她真正的用意。”
听到后面的时候沈怀信就停下了脚步,带着她在鹅颈椅坐下,沉吟片刻,徐徐道:“先皇起事之初,支撑他的是太后手里的一支娘子军。可以说,没有这支娘子军就不会有后来的恒朝,如今在朝的女大人中,有相当一部分就是出自娘子军。但是进入官场的只是少数,绝大多数成了太后的私兵,只听从太后调遣。太后也没闲置这些归鞘的剑,护卫皇宫的禁军和皇上的私卫全是由她们训练出来的。另一方面,吕先生她们这些女先生亦全是由她们一手调教,只是时日有长短,本事亦有悬殊。吕先生属于其中翘楚,据说曾被太后亲手调教过。”
简单点说,大半娘子军充当了教头的角色,文武一把抓。
一个女人做到这个地步,也就差个女皇的头衔了。乔雅南敬佩不已,这才是真正有本事的人,远不是她这样只有点小聪明的人可比。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乔雅南紧张兮兮的道:“我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沈怀信笑:“感觉很对。”
“我说笑的……”看怀信不像在说笑,乔雅南笑不出来了:“真被盯上了?”
“若我所料不差,吕先生应是京城还未开馆的那所书院的山长,就算真要出来走动看看各地书院,第一站,也不该是样样不拔尖的同心府。”
乔雅南有点慌:“是因为和你的亲事吗?难道你的婚事连太后也关注?”
“别担心,不是坏事。”沈怀信将她的手拢在掌心合拢,就像是把她整个人都护在羽翼下一般,细细的将自己所知的事一一告知,皇后提及他的婚事,之后赐下的丰厚赏赐,太后和爹的谋划等等,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感觉听了本天书……”乔雅南喃喃低语,前不久还挣扎在被人逼迫为妾的提心吊胆中,突然就和这个朝代最大的领导扯上了关系,做梦都做不了这么美。
沈怀信笑了笑:“要怪只能怪爹得了个不好惹的名声,却同意我结一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婚事,引得太后都好奇了。”
“所以,吕先生是为我来的?”
“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