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展鹏唇角轻撇,就算没有沈怀信找来的种种证据,以他的经验也看得出来,这童沛瑜绝不无辜。
乔修远看怀信一眼,见他点头立刻道:“大人,草民有证据。”
“呈上来。”
“是。”乔修远将母亲留下的账册,以及从曾家那得来的一一呈上。
严展鹏之前已经从沈怀信那里看过一遍,此时略一扫便让衙役递至童沛瑜面前:“你既已和曾家解除了定货文契,为何还要让乔昌延送往曾家?”
“草民,草民冤枉!”童沛瑜半个字都不认:“草民和乔昌延定下送货契书时,还不曾收到曾家的退定契书!”
“胡说!”乔修远怒目而瞪:“你看看日期,你和曾家解契是在二月二十七,可你和我父亲定契是在三月初八,中间足有九日,足够你的人带着契书从北浴回来!”
“我并不曾收到!”童沛瑜反过来咄咄逼人:“更何况谁又证明这契书都是真的?这账本又是真的?”
乔修远重重一哼:“大人,草民有人证。请允他们上公堂为草民做证。”
“准。”
乔雅南偷眼看去,见两人前后脚进来,走在前边的男人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瘦高个子,颇有点风流倜傥的范,这应该就是曾二公子了,就不知后面那个畏畏缩缩的妇人是谁。
“草民北浴府曾家二子曾启康,见过大人。”
“你有何说道?”严展鹏看沈怀信一眼,离着这么远都把人请来了,沈家为这乔家费心不少。
“草民去年四月结识乔修远,喜他玩得精通,将其招入门下为门客。他亦十分能干,样样比拼都能拔得头筹,替我挣足面子。直至今年年初,无意中知晓他接近我是为找机会看到账本。草民本恼恨他接近我别有居心,可当得知原由,我亦感他纯善至孝,且他自接近我后不但不曾不利于我,还对我诸多助益。父亲和长兄亦对他颇多赞誉,特命我前来为他作证。”
曾二转头看向脸色深沉的童沛瑜:“你说九日并未收到解契契书,可我这另有一封由你亲笔所书的信,信中言明,此次订单因质量问题无法交货,并且主动提出解契,订金双倍退回。请大人查验。”
衙役将书信递到知府手中,知府看完递给沈怀信,待他看过又递至童沛瑜面前:“你还有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