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元,他也不是担不起。
范世钦眼睛微红,双手拍着怀信的胳膊,一下,一下,又一下。沈怀信紧紧握住小舅的手臂,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散培心情大好,会试牵系天下所有读书人,是朝堂的基石,不能出半点纰漏。太后必然不会往里边伸手自毁江山,便是要用寒门学子,也必须过了会试这一关才有重用的价值,怀信这个会元没有半点水分,名符其实!
“别愣着了,赶紧去给圣哲报喜!”沈散培脸上满是笑意:“这回他尾巴就是翘天上去了我也不笑话他。”
沈怀信知道此事重要,忙行礼告退。先生定是早早就派人守着出榜,他中会元之事不会比他晚知晓,可他还是应该亲自报喜,以报师恩。
沈夫人头一回当会元娘,没有经验,忙问夫君:“是不是该摆宴席?大请还是小请?姻亲故旧都得请吧?这帖子是不是得你亲自写……”
“慢点慢点。”沈散培忙叫住乱了分寸的夫人:“榜单一出,京城必然宴请无数,我们就不凑这热闹了,待殿试后再说。”
“对,对,咱们怀信是会元,不用和那些人一样,忒张扬。”沈夫人的心已经偏得没边了,反正顺也是怀信对,反也是怀信对,怎么都是别人比不上的。
沈韵诗掩嘴偷笑:“就娘你这个惯法,亏得怀信多数时候住在书院,不然咱们家肯定要养个纨绔子弟出来。”
“咱们怀信经得起惯。”沈夫人戳了女儿一指,对她夫婿道:“你回去和亲家说一声,不必特意来道喜,待殿试后让怀信上门相请,到时再好好热闹热闹。”
二姐夫忙应下。
沈夫人和长女也嘱咐了一声,虽然得意,但在京城多年,她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儿女好,对沈家好。
“你们慢慢商量,和尚,他小舅,咱们喝一杯去。”
沈散培双手往身后一背,踱着方步哼着曲的出了屋。
范世钦心下高兴,自是不拒绝。和尚慢一步跟上,看他这样很想在后边飞起一脚,把这嘚瑟的人踹到天边去。
母女三人对望一眼,纷纷忍笑,还以为沈大人真那般稳得住呢,心里分明不知多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