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雅南曾经和老人打交道多,对老人的基础病如数家珍,这突然摔倒已经让她联想到好几种了,忙道:“离县里不远,我送您去看看大夫。”
“不必了。”老妇人低下头去:“老身现如今看不起大夫。”
“您放心,那大夫我熟,只是看看伤不会收我的钱。”乔雅南说着善意的谎言,但心里也有把握黄大夫肯定不会多收钱。
老妇人仍是固执的摇头,把包袱背上,推开她似是想站起来,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那眼泪顿时珠子一样落下。
乔雅南哪里看得了这个,赶紧把人揽住了不让她动:“那您感受一下,除了额头的摔伤还有哪里痛,或者觉得麻吗?”
老人抬头看向她。
乔雅南只以为她没理解,握住她右手臂轻轻的摇动:“痛吗?”
老妇人摇头。
乔雅南又从上到下的按:“痛,麻都和我说。”
这么又摇又按的粗略检查了一遍,又问了问,确定四肢和脑袋心脏都正常,排除掉那些要人命的病后乔雅南松了口气:“您要去哪?我有马车,送您一程。”
老妇人神情黯淡,摇摇头道:“我就是走久了没力气,坐这缓缓劲就行了,多谢姑娘好心。”
把一个摔倒的老人扔路边不管,常年三好学生获得者乔雅南是真做不出来,她软声劝道:“您不用担心耽误了我的事,我的事都办好了,远一点也不会耽误我什么事。”
“姑娘心地真好。”老妇人那眼泪说来就来:“非是我老婆子不识好歹,是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儿。”
“啊?”乔雅南没想到问出来这么个答案,抬头看向也一脸意外的二叔,这怎么弄?
想到一个可能,乔雅南问:“莫不是您忘了家在哪了?”
“我倒宁愿是忘了。”老妇人擦了擦仿佛流不尽的眼泪:“离家几十年,好不容易被放回来了,还以为能享几天清福,没想到我那兄弟一家子都那么不是东西,哄骗我会给我养老,把我值钱的东西都弄走了不算,还要把我赶到茅屋里住,我都多少年没受过这种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