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修远灵光一闪,突然就明白过来:“她是故意的,故意和沈怀信在同一屋檐下同进同出,故意让人知晓她曾有这桩婚事,故意借此坏了自己的名声,将来即便族中想要替她谈婚论嫁,好人家不会要她,门第不好的也忍不了她带着两个拖油瓶嫁过去,这样她即可达成目的。”
“是。”
乔修远痛苦的发现,就算知道了这些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沈怀信放下的这话他圆不了,而家里现在完全离不了南南怪不得大伯爷要说将来他们兄弟要待南南好,他想的,恐怕也是以沈家那样的门第这婚事怕是变故不小。
“大哥……”
乔修远看向二弟:“想说什么就说。”
“你什么时候走?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把没办法的那些事暂且放下,乔修远揽着他往外走去:“说与你姐姐一道听。”
出了门,乔修远又停下脚步,转过身抬头看着这已经有了形状的屋子问:“当时很害怕吧?”
乔修成顺着大哥的眼光看去,回想屋子垮塌那一晚的心情:“屋子一瞬间就垮了,没来得及害怕,后来有点后怕,要是我们慢了那么一步大哥你都见不着我们了。要说怕,其实姐姐更怕,她揽着我的手都在抖。”
乔修远想像一下那个夜晚立刻就红了眼眶,这些日子他总觉得自己千难万难,想着回去后得向母亲耍多大一通无赖,好让娘多心疼心疼他,可有过对比才知道,和南南比起来他吃的那点苦头算个屁!
小的时候盼着能快点长大,好和父亲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好满天下都去得。可现在他想回到小时候,爹娘俱在,南南也只需为今天要编个什么头发发愁,他还可以招得她哭一个。现在他哪舍得啊,只恨不得把她吃的那些苦都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才好。
乔修远揽着弟弟往外走:“大哥不在的时候要顾着些姐姐,我们将来能走的路有千万条,她没有,我们得给她留着点路。”
“我知道的。大哥,我将来肯定会有出息,我会护着姐姐的。”
乔修远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他们家别的没有,就有人,现在吃点苦,将来的日子一定能比以前还好。
兄弟俩回转兴叔家,还没进门就见乔昌兴扛着锄头出来,乔修远忙弯腰行礼:“兴叔。”
“咱们乡里不兴这么些礼节。”乔昌兴放下锄头拄地,上下打量这大侄子:“比你爹长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