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但也得吃。”沈怀信把被子放到她身后让她靠得舒服些。
“不吃药过几天也会好,我……”突然覆在额头的手让乔雅南差点咬到舌头,话也没能说完。
“热度退了些,便仍在发热,不吃药不行,若是再发高热,你得多受多少罪。”沈怀信端起碗,舀了一勺药送到她嘴边:“别犟,药必须得吃。”
她这哪是犟,她这是被吓着了,乔雅南下意识的张嘴喝下这一勺,苦得她打了个冷颤,见他又去舀下一勺她赶紧把碗捧过来捏着鼻子喝水一样一饮而尽,然后也不松开捏着鼻子的手,张着嘴呼吸,这样中药的苦感受就没那么深刻了。
沈怀信连忙接走碗,并将准备好的一小勺红糖喂进她嘴里:“忘了让宋只买蜜饯了,幸好家里还有点红糖。”
待糖化了些中和了苦意,乔雅南才松开手,嘴里又苦又甜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看屋里点着油灯,她问:“什么时辰了?”
“已经戌时正了。”
“这么晚了?”乔雅南没想到她这一觉睡了这么久。
“之前二叔过来,看你睡着就没叫醒你。”沈怀信给她把被子拉上去一些,两边压紧,一番动作做得自然极了。
乔雅南双手在被子里悄悄抓住被子一角,面色一如往常:“去县里的人都回来了?洪水退了?”
“应该是没有威胁了。”沈怀信掩嘴打了个呵欠:“嘴里还苦吗?忍一忍,不能喝水冲淡了药性,糖也不能吃了。”
“当我是孩子不成。”乔雅南挪动着往后躺:“怎么这么困,明明刚睡醒,这会又眼睛都睁不开了。”
沈怀信忙拿走她身后的被子扶着她睡下,边道:“能睡就好,睡足了精神就好了,病也好得快,你只管睡,其他事都有人操心。”
“你今晚睡哪?”
“你还在发热,我留下照顾你,别在意名声那些,没人会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