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梅家的媳妇,一个是梅家孙女,不去梅家祠堂还去乔家祠堂?”老族长眼神都没给她一个,任她在那里嚎,朝里长道:“之前沈小子让老二媳妇进去看着人,估计就是怕人寻了短见他更说不清,你们注意着点。”
“我让她娘进去看住人。”
“这事千错万错也怪不到她娘身上去。”乔老四冷哼一声:“谁不知道咱们桂花里最不好过的就是她,有乔双这么个婆婆她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哪里算得了这么清,里长和老族长心里都清楚,出了这么件事,越老实越会挨骂,乔双这样横惯了的反倒没人敢当面说什么,什么难听话都只会朝着那媳妇去。
看那乔双还在嚎,声音跟杀猪一样难听,几人都有些受不了,老族长扬声道:“老二媳妇,把人带出来。”
二婶娘显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应声就扶着人出来了。
梅春玲低着头,手紧张的绞在一起,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隔着距离的几人都能看得出来。里长有些不忍,把到了嘴边的责骂咽了下去。
乔双突然不嚎了,嚷了起来:“你们看,春玲衣裳整整齐齐的,她去的又是大丫头的屋,而且那沈怀信又不在家,那这完全就是什么事都没有啊是吧?是我瞎咧咧,什么事都没有,这事就翻篇了行不?”
其他人尽皆沉默,都嚷得桂花里无人不知了,要怎么当作无事发生的翻篇?
“乔老四老你放开我!都说了这事翻篇了,你聋了啊!”
没人愿意再和她费口舌,梅序背着手转身:“劳烦你们送一下。”
“里长,我都说这事翻篇,你怎呜呜呜!”
乔老四忍无可忍,将她头上的布巾扯下来塞进她嘴里,顿时天地都清静了,没一个人说他做得不对。
他们一走,院子里只剩下老族长和乔老三了。
老兄弟俩并肩看着堂屋里的灵位,沉默片刻后乔老三道:“大哥,这事你不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自从大丫头回来,咱们桂花里有了多大的变化?她带我们赚的钱就不说了,就那个蹴鞠,有了那东西小的能玩到一起的多了,天天帮着家里干活的那些个大娃儿也有了个玩乐的东西,眼见着笑得都比平日里爽朗。还有那些个男人,小时候和尿玩泥巴,大了成亲生子,田里地里的给家里当牛做马,闲着的时候往门槛上一坐等天黑,现在呢?忙完了踢上一局,浑身都是劲,和儿子都能玩到一起去。以前的桂花里死气沉沉,你看看现在?这都是大丫头带来的,她让我们觉得活着有意思了,这一点比她带我们挣了多少银子还重要。”
“难得见你这么多话。”老族长点了点拐杖:“我怎会看不到桂花里的变化,又怎会不想让我乔家变得更好,这事不可能雷声大雨点小的处理,我不能冷了大丫头的心。那丫头是真心盼着家族好,像昌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