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太医垮着药箱匆匆赶到屋中,正要将霍澹左臂被血染红的丝绢取下,霍澹伸手止住了他动作。
“朕自己来。”
霍澹褪下了盔甲,素色衣裳勾勒出他劲瘦的身姿。
瞧了眼站在罗太医身边,却一直没有任何要帮他取下丝绢举动的赵婳,霍澹垂下唇角,指尖捻住丝绢一角,轻轻一扯便将血糊住的丝绢扯了下来。
将手臂放在桌上,霍澹抬头望着赵婳,与她解释道:“一点小伤,无需大惊小怪,这伤是适才与宁王交锋时不慎被划伤的,伤口不深。”
赵婳道:“陛下还说臣妾不爱惜身体,陛下不也是?之前昭仁便跟臣妾提过,陛下受伤只字不提,这是第几次了?”
暗红的血已经干涸,衣袖粘在了伤口上,罗太医便用剪子将那衣袖剪得更开。
赵婳抿唇,道:“陛下身上还有哪处受伤了?”
霍澹回答极快,“便就只有左臂。”
赵婳瞧着他也只有左臂受伤了。
这厢罗太医用镊子夹了棉球沾了碗里的白酒,似乎是要清洗伤口,赵婳走过去,“罗太医,可否让本宫来?”
罗太医见陛下和贵妃娘娘一如既往的恩爱,便让她去了,“劳驾娘娘。”
棉球在碗边停留片刻,去掉多余的白酒,赵婳这才将它覆盖到霍澹那血淋淋的伤口周围,“会很痛的,陛下忍一忍。”
霍澹:“不痛。”
霍澹话音刚落,那沾了酒的棉球便到了伤口上。
他右手按按攥起拳头,泰然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