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澹扯唇,往回走了几步坐到榻上,指节敲敲桌面,待她不似平素里的平易近人,反倒有几分审问的姿态。
“说罢,阿婳打算将朕弄晕如何行事?”他沉声道。
赵婳沉默一阵,心里清楚她此番确实大胆了些,霍澹生气也是难免。
“先出宫去,走一步看一步。对策暂时没有,但去鸿胪客馆找异牟硕是肯定的。”
“啪”的一声。
杯中的茶水溢到桌面。
霍澹拍桌子,声色俱厉,“胡闹!异牟硕知你身份,你再去鸿胪客馆找他,旁人会如何说?以往你做什么,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你去,但你今日连对策都没有就想去试一试,还打算将朕迷晕。阿婳,朕平时就是太纵着你!”
赵婳道:“陛下说说,如今还有别的办法么?和亲,还是挑起战火,陛下总得选一个。在臣妾看来,陛下哪个都没选,陛下选择逃避,但是逃避能解决问题?再拖下去,长公主就真要嫁去南诏了。”
霍澹听得直冒火,她总是这般,明是涉嫌,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朕说了朕会寻到平息此事的办法,你为何不愿相信朕?孤注一注要去冒险。自你入宫以来,前前后后有多少次将自己置于险境,又有几次是全身而退的?哪次不是弄得一身伤回来。”
有次险些丧命。
霍澹光想想就心惊。
寝殿里安静得可怕。
赵婳垂眸,下意识绞绞手指。
沉眸一阵,她抬头,只见榻上坐着的男子一直黑着脸。
从始至终,霍澹都没责备她,赵婳明白霍澹是在担心她安危。
赵婳心生愧意,她走过去,站在塌边。
顿了顿,她伸手去拉霍澹负气放在膝盖上的手,“陛下,臣妾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