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倘若异牟硕逼得紧,霍岚不知会作出怎样的傻事。
寝殿房门被关上。
霍澹坐在床沿,把赵婳揽进怀里,“你把朕吓死了,以后擅作主张前给朕通个气,哪怕是一个眼神也好。”
赵婳枕在霍澹臂弯,道:“异牟硕接连求亲,臣妾若不这样,陛下现在说不定还在寿宴上与异牟硕僵持着。陛下抱臣妾出太和殿后,臣妾本想睁眼给陛下通气的,可听到许太后也跟了出来,被许太后看出臣妾是故意装晕,不知会引出什么事。臣妾干脆一装到底。”
“陛下不觉得奇怪么?按理说今日是异牟硕第一天见到昭仁,前前后后约莫一个时辰。异牟硕来虞国贺寿,回去时多了位妻子,婚姻大事,他自己就这么草草定了下来。儿子出去一趟,回来儿媳妇也有了,南诏王喜当公爹,他作何感想?”
霍澹眉心渐渐拢起,恍然大悟,“适才朕光顾着想推辞拒绝异牟硕,倒没想到这点。照阿婳这么说,是有人让异牟硕在寿宴上求娶昭仁。”
赵婳点头,道:“臣妾正有此意。”
“许太后?以臣妾之见,应不是她。臣妾观察过寿宴上每一个人的表情,异牟硕一提出和亲,许太后随没陛下那般生气,但是跟台下的大臣们一样,惊讶。”
赵婳留心着宴席间每一个人的表情,就是料想到异牟硕不会平白无故贸然提出和亲,这事肯定有人替他想出来的。
“许太后把立场摆出来,顺水推舟把压力给到陛下您这边,然后开始隔岸观戏。”赵婳分析道:“倒是宁王,起先是有几分惊讶,但很快便事不关己在席上慢悠悠喝酒,等陛下的后话。”
“陛下曾经提过,当年宁王和先帝暗戳戳夺位,败后便被赶出京城去了封地,自是不甘心。这么一想,宁王幸灾乐祸也说得过去。但是宁王一直在封地,又怎么会跟南诏有联系?臣妾便想,可能不是宁王。”
霍澹平素就冷着一张脸,生人勿进,如今遇到棘手的难题,脸色更加难看。
他道:“这事要真是宁王一手策划的,那便有的细查了。宁王跟南诏国何时开始有往来的,他又是如何与异牟硕有了交情,这交情背后是如何建立起来的,是否是拿了虞国当筹码?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最坏的结果莫过于宁王卖国换权。”
赵婳道:“卖国换权倒不至于,但有异心是肯定的。今日暂时拖住了异牟硕,但总不能一直不给他答复,陛下打算如何?不和亲,南诏与虞国从此结下梁子,不利于长久发展,但是和亲,苦的是昭仁,陛下自是不愿。”
霍澹神色复杂,一阵沉默。
南诏多次在虞国边境犯事,六年前两国交战,胡奎领兵出征,此仗虽胜,但是兵力折损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