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庆祝我校苏月同学荣获奥赛全国选拔化学第一名、物理第一名”
“热烈庆祝我校姚稷同学荣获奥赛全国选拔数学第一名”
三中门口,大门正上方挂着两条长长的横幅,边上还贴着两张大字报,大红的纸张,方正工整的楷体,顶头就是两个大字“喜报”!
要不是怕炸到学生,梁校长还打算在门口放几挂鞭炮。
不过也用不着鞭炮声,那搁老远就能看见的大横幅和红艳艳的喜报早就吸引了路人的注意,现下喜报前就围着一群人。
“奥赛是啥?”
“这你都不知道?国际性的比赛,现在是从咱全国选人,选出来组队代表国家去和那些外国人比赛……”
“嚯!那这三中的两学生还挺厉害!”
“可不吗?全国第一!这个叫苏月有够牛的,一人考两门,一个第一,一个第一……听我家三姑父的大儿媳妇的娘家哥哥说,这奥赛的题目可难了,高考知道吧?这题目比高考都难!”
围观的人更是一惊一乍了,比高考题目都难,人家孩子还能考全国第一,想想自家孩子那怂样,真是越想越气,孩子跟孩子,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人家孩子这都怎么教的?怎么就有本事?”
还有人说:“没想到三中现在都这么厉害了?一中、四中的学生都没考过他们……”
对这话,围观人群中老师们含笑不语,就……倒也没有很厉害,这俩学生严格说起来,也不算他们教出来的,人家本身就是天才。
天才不能以常理来看。
他们唯一的功劳大概就是给了天才足够的自由,在他们自学的时候,没有指手画脚。
毕竟天才出在三中,老师们还是与有荣焉的,尤以高一三班的于老师最为自豪。
自从知道俩学生的考试结果,于老师整个人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用他媳妇的话说:“跟吃了十全大补药似的,比我们结婚时还精神!”
能不精神吗?
这可是他的学生!
甚至是他首先提出参加奥赛这事,他虽然没能在专业知识上给予两人帮助,但是他也算是伯乐啊!
没有伯乐,他们华国的奥赛队伍就少了两匹千里马呀!
于老师见天美滋滋的,一口白牙就没收起来过,一个办公室的高一年级其他几个班班主任看他春风得意的样子,跟吃了柠檬似的,浑身酸气儿隔着三米远都能闻见。
甭说什么同在一个学校的革命战友情,他们现在就要不待见于老师。
这货多狡诈阴险啊,两个天才啊,愣是都被他抢去了!
好歹也让他们分分,谁不想有个天才学生?
若干年后,还能指着新的一批学生说,“知道那谁谁吗?嗯哼,那也是你们老班我的学生,你们的师兄师姐!”
对三中的学生来说,苏月姚稷考了第一这事没有让人特别惊讶,就惊讶中夹杂着一丝理所当然。
就是一个考试,苏月和姚稷在他们学校每次考试也是第一呀,出去考还是第一,也正常,对吧?
对个屁!
学生也分两种,成绩好的和成绩不好的。
成绩好的就说:“知不知道这是什么考试?”
他们给解释了一下这个考试的含金量,这些学生多是大院里出来,除了部队大院,还有人是政府大院的,知道的消息比外面一般人还多。
“全国各地区选拔出来的优秀学生,像一中、四中,他们学校能参加这个考试也不超过五个人……”
“就这么厉害一考试,苏月和姚稷两人力压一众优秀学生,轻飘飘地得了两个第一、一个第一,咱学校成了最大赢家!”
说话的学生摇头晃脑,“老梁可美坏了,咱学校门口喜报都是老梁亲自贴的,听说他还想亲自挂横幅,都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教导主任就说‘得了吧,你可别摔着’。”
一帮学生哈哈大笑,成绩不好的学生关注的还有一点,“哟,四大名校没考过咱们?”
这可是个大喜事,需知大院里也有上进的子弟,那些人上的就是“四大名校”,自诩半个大学生,见了他们这些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那都是用鼻孔看人。
他们也看不起那些人,奈何那些人更得长辈喜欢,他们总输一筹。
这回好了,总说三中垃圾,怎么地,还不是考不过他们学校的人?苏月姚稷比他们还小多了!
成绩不好的学生挥挥拳头,“干得漂亮!苏月和姚稷考了多少分来着?”他要记下来,回去到那些人面前说。
学校大门口,雷鸣窦斌几人站在喜报前,看着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分数,人都傻了,尤其是那分数后面还写个括号“满分”。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这俩还是人吗?还是人吗?
以前只是考考全校第一,现在都考到全国去了,还能得第一!
他们仿佛都听到了爹妈未来一段时间的口头禅“你看看人家……”
看看人家就行了吗?人家那脑子和他们的脑子就不是一样东西啊!
雷鸣几人两眼无神,一脸受打击的样子,慢吞吞地往学校里面走。
刚到学校的苏月看见熟人,好声好气地打招呼,“嗨!”
雷鸣几人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拔腿就跑,边跑边喊:“你别过来啊……”
苏月一脸懵,“我有那么吓人吗?”
明明他们前两天还死皮赖脸地凑过来,说什么“我们和姚稷都是一个大院的,你是姚稷的同桌就是我们的同桌”,就为了再骑一骑电动车。
今天咋就成这样了?
坐在前面的姚稷大概知道为什么了,他艰难地举起手,“你、看……”
苏月一抬头,两条长长的长长的,写满字的横幅印入眼帘。
苏月:“……”
这满满当当的字,“苏月”、“姚稷”四个字还加粗加黑,真是格外醒目。
“就是他们!”
“那个小姑娘就是苏月,那个男生就是姚稷……”
“哎呦年纪这么小啊,真是不得了……”
“我们学校人都认识,打从他们入学,我们学校的前两名就没轮过别人……”
旁边一群人,有学生模样的,也有大人,也不知道围在那边干啥,看见他们,对他们指指点点,眼神热切地像厂里那些叔叔们看到肉的样子。
苏月吞了吞口水,拍了拍姚稷,“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