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再次问了一句:“你谁啊,干嘛啊?”

燕亦泽礼貌地收回来了自己的目光,低声道:“你好,请问你认识姜溯宁吗?”

“……!”

那男生手里的手机“啪嗒”一下坠在了地上,再次摔的四分五裂。

从房间里面传来了一声吆喝,一个中年男人用方言喊了个名字,问:“什么事啊!”

那男生迅速回头答应道:“没事!”

“我不认识,应该不在这,”那男生粗声粗气摇头,伸手准备关门,“你赶紧走吧。”

“€€€€等一下,”燕亦泽伸手拦住了门,诚恳问道,“我能问下你家大人吗?这对我真的很重要。”

“我说了不行了,你烦不烦啊!”那男生忽然爆出一声怒吼,强硬抵着门,啪一下关上了。

燕亦泽是来找人的,不是□□来堵门的,即使再无奈,他也不得不放手。

站在门口迟疑了两秒,他还是觉得不甘心。

他转了个身,往楼上走。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上楼的这一刻,姜勇韬就愤怒地冲进了房间,二话不说冲着自己的爸爸说:“哎,居然还有同学找他!”

“爸!你怎么还把他放在房间啊,这个房间不是说好给我当书房吗!你让他出去,出去!”

“要是真死了怎么办?!”姜科瞪大了眼睛,拉了一把往姜溯宁胃上踢的姜勇韬,“走走走,把他扔这等他自己醒,醒了就让他滚。”

“……”

五楼和六楼都一无所获,不是老年人耳朵背听不清话、胡乱地将门甩上,就是根本懒得开门的中年人。

燕亦泽今天爬了很多楼,走了很多路。

平时从来都不怎么爱说话,高冷至极的人,挨家挨户、低声下气又尊敬谦卑地问消息。

每次都是希望而来,失望而归。

燕亦泽有些疲惫地下楼。

司机打来的电话他接了,果然,那一头也没消息。

在坐上车之后,他低声道:“去淮水路,找青旅社。”

在汽车驶离运河南路之前,燕亦泽最后看了一眼18栋亮灯的四楼。

*

八点半,淮水路。

燕亦泽到旅馆门口,神色已经有些木然了。

司机在车上,他淋着雨走到了旅馆内。

这是今天他最后的线索,他想。

吧台的人见他进去,立刻热情招呼道:“您好€€€€要登记入住吗?过来这里就行。”

似乎是见多了场面,那人继续添了句:“如果没有身|份|证的话,报身|份|证号码也行的。”

燕亦泽走了过去。

“您好,”他说,“我想来找我朋友。他的名字叫姜溯宁,他没回我消息,能问一下他住在哪个房间吗?”

“啊……”吧台的人纠结了一下,“这个,不可以说,这个是客人的隐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