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归云弯腰,大手碰到一下江西糖的腰间。
江西糖低头一看,右侧腰间上多了一只毛茸茸小黄鸡,身上穿着跟自己同款衣袍……不,是跟元归云一模一样的衣袍与配饰。
那个发绳上的小黄鸡也有了新衣袍,头上的发饰很像升级版本的小王冠。
江西糖看懂了,自己身上带着元归云,元归云身上则带着他。
江西糖用手捏了捏腰间的小黄鸡,忍不住道:“新来的小黄鸡,你好呀,跟我一起继续冒险吧!”
元归云就站在公主身边,唇角微扬,灰眸安静的注视。
微风吹过,画面美得如一副画一样。
新生与死亡,隔着一扇开着的丧铺门。
被遗忘忽视小触手微微动了一下,没人察觉。
江西糖在舞州一共待了两天。
第三天早上,他决定离开舞州,前往天衍宗。
要离开的时候,江西糖再次拒绝了舞州州长舞送人的想法。
“他们跟着我,会比待在舞州还要危险。”江西糖摇头,见舞依旧固执已见,他想了想,委婉的说出自己King考生的身份:“我的体质很特殊,我也许不会有事,但是围绕在我身边的人事物,容易被殃及池鱼,生死不明。”
文字狱在乎他,却不会在乎考场内原住民的命。
“最起码要个车夫吗?”
舞拉过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说:“他叫阿莫,虽是个哑巴,却是我手下御马术最厉害的车夫。我送你的那条千里马踏云,就是他从小培育长大的。阿莫最熟悉踏云了,江少爷,你带上他,路途一定平安。”
舞的态度很热情,像是操心公主接下来的路途。
元归云的视线,落在舞的脸上,灰眸闪过一丝幽光。
江西糖看向阿莫,原本准备说的话,卡在了嗓子眼。
江西糖不觉得自己真是个娇贵的小少爷,就算急着去天衍宗,还要坐马车。他可以吃苦,所以人可以不要,马车也可以不要。
他都跟哥哥商量好了,到时候让哥哥骑着踏云,带着他,一路跑去天衍宗。
结果现在?
江西糖从阿莫沉默的眼眸里,看到了渴求。
这种渴求,舞眼中也有。
明明他昨天已经提前告知并拒绝了舞的好意,可今天在他要走的时候,舞却好像忘记了一样,依旧自顾自的热情给他推销,让他带上阿莫。
阿莫身上穿的粗布,岁月雕刻了他的黝黑的面颊,他的手掌很粗糙,一看就是朴实的老百姓,很普通,并没有特别之处。
“你想让我带上他?”江西糖想不通,索性直接问。
舞迟疑几秒,点了点头,给出的理由是:“他跟踏云的关系最好,踏云走了,他留在这里也没了心骨,不如跟你走。”
阿莫此时动了,比了几个手势。
舞帮忙翻译:“阿莫说,他会让踏云听话,不会偷懒。怎么样?江少爷?”
阿莫出声,是为了展现说明自己的价值他会很有用,能让踏云听话的一直快跑,不会出意外。
江西糖听进耳朵,想事情的角度与他们都不同。
他想的不是阿莫很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