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州内的情况跟老人说的差不多。
小贩摆摊在主路的两侧,人们来来往往,还是平平常常的烟火日子,虽然有些清冷,却并没有混乱不堪,秩序仍在。
看着这样的舞州,回在清水州经历的一切好像一场梦,是不存在的。
江西糖还看见了穿着统一服饰的官兵在巡逻,他们的官袍的配色是绯红色,像红透了的樱花,有种艳丽到绝境的凄美。
突然,那群官兵中领头的高大男人,一双严肃的眼眸犹如鹰眼一般,穿过形形色色的人群,精准的抓住刚入舞州外城的江西糖跟元归云,眼神跟江西糖的蓝眸对上,进行了长达三秒的对视。
江西糖却没在意,自然的收回眼神。男人微微压眉,抬起手臂给身后的兄弟做了一个手势,接着迈出大步,目标明确的朝着公主的方向走来。
江西糖察觉后以为男人是觉得自己被冒犯了,所以才会走过来。他眨了眨蓝眸,正想着等会好好说,解释自己只是随便扫了一眼,没有冒犯的意思,就见大步走到眼前的高大男人,左手按了一下腰间的弯刀,他的声音如被沙子摩擦一样,听起来脾气不好的样子,说话的样子也非常严肃,不是询问像审问:“你们是从清水州逃出来?”
说的是问句,语气却是陈述句了。
第二次了,老人开口这样说,这个男人开口也这样说。
江西糖有些怀疑自己现在的形象,是不是很狼狈,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刚死里逃生?
他忍不住伸手顺了一下鬓角掉落的长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袍,没有灰尘,也不凌乱。
“哥哥?”江西糖最后抬头看元归云,从灰眸里看到自己的发型只是微微凌乱了一些,青玉色的玉冠与冠带也没有问题,没有沾染上明显的灰尘,不脏兮兮的。
元归云低头亲昵的碰了下公主的额头,灰眸缓慢抬起,跟领头的男人对上。
侍卫长面无表情,胳膊上的青筋却已鼓起,手放在了腰间的弯刀上。只不过,他视线没怎么移动,依旧看着金尊玉贵的小少爷。
金发男人气势看起来再强也无用,他待在美人少爷身边,像自愿被拴住脖颈的猛兽,暂时不足为惧。
侍卫长能看出,两人之间,主导的人是漂亮的少年,并不是金发的野兽。
“你能代表舞州的州长?”元归云语气平静,意味深长的问。
侍卫长这才扭头,视线微顿,警惕的打量着元归云。
两人对视,周围的喧闹显得更喧闹了。
足足过去一分钟,侍卫长才点了点头,自报家门:“我是州长手下的第一侍卫长。姓雷。这位小公子,您贵姓?”
五官精致,漂亮的如洛神下凡的少年,看着就未及冠,称呼小公子不会错。
“我姓江。”江西糖说。
“江公子。”
“他姓元。”
公主没忘记主动介绍心爱的哥哥,他看出了自称第一侍卫长
的男人对元归云的警惕与轻视侍卫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着一处地方,说:“几天前,老鸨卷走所有银钱都跑路了,妓/女们连夜报官,现在处于关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