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危眼皮一抬,淡然问道:“怎么杀的?为什么杀了?”
“用厨具杀的,为了完成邪法。”
这一点,直到丁笑代入的那个工人死亡的那一刻才知道的。
连续失踪了几个人,列车内终于充斥着惶恐的情绪。有人开始想着离开,但接下来的一件事情扩大了他们的恐惧——列车的门窗打不开了,甚至于窗户都无法砸破。这里似乎成为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好像永远也出不去了。
在某种意义上,率先完成了李茂想要达到的永恒。
工人们非常害怕,李茂却一如往常,不仅维持着列车上工作的运转,还仍然给剩下的人做着饭。他面色不变,神情自然,似乎还有些开心。可惜他平时疯惯了,工人们虽然恐慌,却也没有人往李茂身上想——毕竟工人失踪,看上去对李茂毫无益处,甚至还是坏事。
又过了几天,列车中弥漫着铁锈与腐臭交织的味道,一点一点地沁入人的鼻腔,令人作呕。
包括丁笑附身的那个工人在内,几个负责发动机的工人合计了一下,打算去味道传来的车头看看——发动机就在车头。
随后,他们看到了几个工人被残虐至死的尸体——一如燕危等人看到的赵景臣和曹群的尸体那样,被肢解、被剖开,藏在了机车部分。尸体——或者说是肉块,腐烂之后发出了腐臭味,鲜血浸染金属,散发出一种诡谲的感觉,血腥可怖。
亲眼看到这一幕,这几人总算把目光放到了李茂的身上。
他们慌乱中,赶忙拍了照片,用车头的传真机打印下来藏了起来打算留作证据。但他们刚刚把这一切告诉其他人,让大家设法逃离,就被后方跟来的李茂杀了。
丁笑说到这,嗓音已然有些哑,正想随手拿起一旁桌子上的矿泉水,便听到晏明光冷然的声音响起:“那瓶燕危喝过。”
这句话语调下沉,润着如雪般的冷意。
丁笑赶忙收回了手,清了清嗓子,没有为此表达任何不满。林情司空见惯一般看了一眼晏明光,蹲下身,从桌子底下的纸箱中拿出全新的矿泉水递给了丁笑。
许妙妙:“……?”
“回溯的最后一刻,”丁笑喝了口水,接着道,“就是这个工人被李茂扎穿了心脏,流血倒地,他看着李茂拿着刀走近,感受到车厢似乎开始晃荡,列车开始缓慢地往前行驶,然后他就彻底闭上了眼睛。我也就出来了。如果里面没有任何作假,那个被藏起来的照片就是象征阶梯的物品。”
死亡压迫本里面,这么关键的物品只有可能代表着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