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但他这辈子都扑在画上!”服务员的语气似乎十分骄傲,“他就像为了画画而生,他画出来的肖像画,比所有大师的都要逼真!这些还只是他早期的画作,体现不出他技巧的十分之一。”
走廊轻飘飘地回荡着服务于沙哑却高扬的声音,燕危和他站在走廊中央。他看着服务生,余光扫到后方的镜子,只见镜子里只有肖像画和他自己的影像。
这样的画面更衬得这狭窄的长廊幽深诡谲,室内似乎都飘荡着凉飕飕的风。
燕危觉得有点冷,他扯了扯自己的围巾,低头,将自己的下巴埋在了围巾里。
他注意到服务员特意强调了“早期”这两个字,问道:“早期?他后期的水平更高了吗?”
服务员看着他,整个人停顿了片刻,缓缓地对他说:“当然,他后来画出了更好看的肖像,”服务员的语气愈发幽深,他凝视着燕危,压着嗓音说,“和你一样好看。”
燕危自小被夸赞了不知几次外表,可唯有这次,他心中一顿,没由来地觉得这句话里面透露什么。
服务员话音刚落,他便骤然生理性地出了一身冷汗,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后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猛然转身回头看去,却只见到身后的女人肖像画。他面前的这幅肖像画和其他肖像画一样,色彩鲜明却和谐,画中的女人穿着美丽的西式礼服长裙,微笑地看着前方,一双灵动的眸子含着笑意,仿佛正莞尔看着燕危。
在燕危看到“她”的一瞬间,她居然迎上燕危的目光,黝黑的眸子骤然……
眨动了一下!
画中少女的笑容因为这突然的变化而愈发诡异了起来。
狭长走廊的两侧,落地镜相对而立,互相照映,将悬挂的油画照出了层层叠叠不断缩小的无数个影像。
这一瞬间,燕危看到了……这张肖像画在镜子里,无数个不断缩小的倒影也同时对他眨了眨眼睛。
可下一刻,肖像画恢复了正常,周遭的一切死物再度恢复了静止不动。所有的肖像画都安安静静地悬挂在墙壁两侧,同那些落地镜交错在一起。走在后面的玩家们仍然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周围,没有任何异常的表现。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燕危的幻觉。
可他已然看了个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