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怜惜又好笑的轻咬他耳朵。
尼尔感觉没面子地嘀咕他。
“你咋那么能憋呢。”
“等你变成了血族,你也可以做到。”
“好吧,睡觉睡觉,明日在战!”
弗朗西斯用包容宠溺的目光看着比他小了三千岁的未来伴侣,轻声说了:“好。”然后将人抱紧,“睡吧,人类是需要睡眠的,尼尔。”
“嗯……”
尼尔点点头,打个呵欠,来觉贼快的进入了梦乡。
等一会儿看着人睡着,弗朗西斯也轻轻垂下眼睫,合上了狭长的赤瞳。
夜深了。
大约凌晨两点,一楼客房有一扇门忽然开启。
走出来的男人穿着拖鞋和睡袍,脚步缓慢僵硬地一步步走上楼梯。
黑夜让白日温馨的宅院显得寂静、空荡,带着诡秘的味道。
而阴冷的月光照在楼梯上的大大小小带有木制镜框、宛如画像的镜子上,镜子又折射月光的光辉,将光芒投在房间一角,把光暗切割。
如果房间是漆黑的,那么人只会害怕的闭上眼睛。
如果黑暗中有斑驳的光亮,那么人会很想站到光亮的地方去,并觉得没有光的地方到处都是怪物,更加惶恐。
楼梯上的那些镜子将闭眼梦游的男人侧脸森冷地映照在自己身上。
它们大小不一,照出来的人物也是如此。
男人的脸在它们身上忽大忽小,扭曲变形,从楼梯最下面那层开始一直‘目送’男人走到最上面。
提线木偶似的。
男人进入了白日搜寻无数次的房间,然后,他坐在了梳妆台前。
“你今天也很漂亮呢。”
他闭着眼睛含糊不清的笑,‘看’着红油漆斑驳的古老镜子中映照出的自己,仿佛在看什么美人。
再然后,他拿起了桌上的银梳子……
……
……
次日,尼尔打着呵欠顶着一头鸟窝从弗朗西斯怀里爬起来,第一眼先是看看睡在另一头的莉莉薇。
鼓起的被子包还在,床头还有露出来的头发。
很好。
还活着。
尼尔放下心,穿好衣服在弗朗西斯不满的目光中亲亲他的嘴角:“别这样,我去瞅瞅埃特咋样了。”
昨天莉莉薇和埃特优先踩雷,给了尼尔一种一觉醒来他俩肯定会死一个的错觉。
弗朗西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