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为霜一楼大厅,灯红酒绿,人声喧哗,处处充斥着纸醉金迷的味道。
厉霆渊漫不经心的拿起面前的酒瓶,又倒了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他看上去,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浑不在意,但若是仔细看,能看到,他将手中的酒杯,捏得很紧很紧,那么大的力道,几乎要将手中的酒杯捏碎。
显然,他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厉霆渊重重地闭上眼睛,复又缓缓睁开,他以为,喝了这么多酒,他又极力摒除脑海中那些纷乱的思绪,陆阿丑那双湿漉漉的眸,不会继续在他的脑海中捣蛋。
但他如同着了魔一般,不管他怎么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只丑到极致的怪物,他依旧会忍不住想起,他让齐总他们把她带走时,她眸中仅存的一点儿光亮,瞬间破碎的模样。
以及,白天,他们两个人在包厢,他与她的无尽疯狂。
想到齐总、朱总和文总,也会像白天他对她一般,将她的衣衫狠狠扯碎,将她按在身下,肆意掠夺,他就恨不能,冲进二楼的包厢,将他们三个,挫骨扬灰。
“老大,二楼包厢出事了!”
厉霆渊自然知道,厉淮说的二楼包厢,指的是陆阿丑被带进去的那个包厢。
他指尖克制不住颤了下,心口,也生了病一般,一点点紧缩。
但他还是以一种,极度不在意的语气开口,“什么事?”
“那只怪物,她……她跳楼了!”
厉霆渊手指骤然收紧,随即,又木然地放开,他手中的杯子,直接直直地落在了地上。
厉淮被厉霆渊这忽然的动作,下了一大跳。
在他的心中,老大向来是冷酷而又理智的,除了沈婳惨死的那段时间,他还从来没见过,老大如此失态的模样。
他敏锐地觉察到,那只丑八怪,在老大的心中,不一般。
这么想着,厉淮连忙开口,“老大,从白露为霜的二楼跳下去,只怕得摔得不轻。我要不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不必!”
心口揪得越来越狠,厉霆渊厌恶死了自己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尤其是意识到,他的失控,是因为,那个不要脸地设计了他的丑八怪,而他还因为那只丑八怪,背叛了他的婳婳,厉霆渊更是恨死了自己。
怒气,冲淡了心中的揪痛,他对陆阿丑的厌恶,也升腾到了顶峰。
他慵懒地往真皮沙发的椅背上靠了靠,声音中带着令人胆寒的残忍,“不过是一只膈应人的怪物,别说受伤,死了也是她活该!”
“若今晚她不死,早晚有一天,我会亲手送她上路!她若死了,我倒是省下了力气,不必浪费力气,对她动手!”
今晚的风,格外的凉,夜色,也格外的深沉。
无穷尽的黑,笼罩在陆阿丑的身上,让她怎么都无法触碰到光明。
身上仅存的那点儿布料,也岌岌可危。
她红着眼圈挣扎,可她的力气,哪里是这么多位成年男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