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古罗蒂纳的是一个市镇警察。
在法国,警察一般被分为国家警察、宪兵和市镇警察,前两者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警察,在大街上并不常见。而市镇警察你经常能在大街上看到他们,如果不是街头暴力事件,他们通常都不会随意拦人的。
这是自由的法兰西,即使你是警察,随意打断一个人的自由也是不被待见的,遇到脾气不好的人甚至要去找市长投诉你的糟糕行为——维托·贝洛克早就瞧见了古罗蒂纳这边走边捶脑袋的奇怪行为,不过自从他当了警察之后遇到了奇怪事情多了去了,所以也只是瞥了古罗蒂纳一眼之后就收回了视线。
但,当他再次注意到古罗蒂纳的时候,发现她还没有停止自己的举动,甚至看起来下手还要比先前更重了——不会直接死在这里吧?
念及此,维托·贝洛克立刻上前拦住了古罗蒂纳,“小姐,需要帮忙叫救护车吗?你看起来有些不舒服?”
古罗蒂纳松开手,轻轻摇了摇头。
“你确定吗,小姐?”即使古罗蒂纳摇头了,维托·贝洛克还是再次询问了一遍,“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叫救护车吗?”
古罗蒂纳又摇了摇头,随即绕过维托·贝洛克继续朝着前面走去,不过这次她走的时候却是没有继续捶自己的太阳穴了。
站在后面瞧着的维托·贝洛克暗自松了一口气。
古罗蒂纳慢腾腾地走着,想靠着独立的思考使自己不受到那些声音的影响。
思考什么问题呢?她是谁?她在哪?她要做什么?
她是古罗蒂纳,是断头台,是鲜血淋漓的,不被热爱的冰冷的刑器。她原本待在巴黎,住在历史博物馆里。后来她有了意识,便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从断头台中飘走,一直飘到了小巴黎——波尔多。
波尔多是一个港口城市,风景很是优美,每年夏季都会有许多人前来旅游。不过如今才四月份,虽然复活节已经过了,可法国的天气还是很冷的。
复活节?
古罗蒂纳再次拿出了手机,从中翻找一二便看到了今年复活节的日期:4月12日。
她记起来了!就是这天,她的意识终于凝聚成了一具身体,她也终于完全地脱离了断头台,一路从巴黎飘到了波尔多。
“唔。”古罗蒂纳犹豫了半秒,随后抬手握拳又捶了捶自己:她飘到这波尔多来是想做什么呢?
古罗蒂纳有点想不起来了,而当她漫无目的地绕着波尔多走了许久后,最后停在了一座体育场前停了下来。
“波尔多大西洋体育场?”古罗蒂纳觉得这体育场的名字有点耳熟,不过她有点想不起来了,正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脑海里那道女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