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厘这表现,让简以杨深深怀疑了自己一开始那“给他希望再打碎”的想法。
你永远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就陈厘这自我洗脑的功力,实属大冬天的往脑袋上浇盆冰水也醒不过来的狠人。
简以杨甚至都试图亮明牌:“我叫简以杨,不是什么洛洛。”
陈厘还是那种大男孩式羞涩的笑,但却像是听不懂这话一样,闻言只是眨眨眼,“洛洛,你说什么呀?”
甚至没过一会儿,他又逻辑通畅地给简以杨这话找到了原因。
“洛洛你是不想被他找到吧,所以才专门改的名?”
似乎这么说服了自己,陈厘刚刚才紧绷的表情又缓下,脸上又显露出了那虚幻的笑意。
说着,他又倾身往前抱住了简以杨,在他耳边轻声,“我就知道,洛洛你是被他逼的。以杨,杨杨,我记住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他把你抢走的。”
简以杨:表情麻木.jpg
看这架势,光靠语言攻击是破不了防了,简以杨也懒得再浪费精力,只等着再攒攒力气,过会儿试图逃跑了。
以陈厘目前对他言听计从的状态,简以杨早在刚才就指使着对方给他松开了绑着的绳子,只不过因为麻.醉.剂的药效还没有完全过去,他这会儿身上使不上什么力气。
在意识到陈厘这会儿拥抱的姿势并不能看到他的脸,简以杨也干脆连表情管理都放弃了,满脸麻木的听着陈厘的舔狗发言,放空地等待时间过去。
只不过陈厘说了一会儿之后却突然停住,像是发现了什么一样,在简以杨的颈侧嗅了嗅。
omega在这个位置的神经分布过于密集,只是一点气流拂过,简以杨就控制不住地浑身紧绷起来,他当即就抗拒地推了一把陈厘。虽然简以杨身上还没有什么力气,但按照陈厘从刚才开始的舔狗作风,这会儿他表现了抗拒,陈厘本来会老老实实地退开才对。
但是这次却并不一样,陈厘非但没有后退,反而抱得越发紧了。他死死锢住简以杨,压住他的反抗,整个人凑得越发近了,似乎在确认什么。
简以杨心底有了猜测。
颈后就是腺.体的位置,陈厘这反应,是嗅到了信息素?
大部分的beta对信息素都不敏.感,但其中也有很少一部分的例子,虽然本身信息素稀薄到几乎没有,但是对外界信息素却有不逊于a和o的敏.感性,他们在医学上被称为“感知异常型beta”,在日常生活中也往往会展露一些不同于普通beta的特质。陈厘虽然有一个omega前男友,但是就对方目前展露出的特点,简以杨觉得其实他本人或许是beta中更偏向o的那一类才对。
眼前的情况似乎并不是考虑这些细节的时候,陈厘在凑近嗅了半晌之后,似乎终于确认了什么,整个人都暴怒了起来。
“标记了!你被他标记了?!”
这件事好像极大的刺激了陈厘,他整个人都陷入了狂躁状态,一把扯下了简以杨颈间的抑制器,动作粗暴得以至于指甲都在腺.体上划出了一道血痕,白皙的肌肤底色之上,鲜艳的血珠缓缓渗出,没了颈上原本颈圈的遮掩,陈厘刚才留下的掐痕全都暴露出来,纤细的脖颈上遍布交错的指印。
也不知道是这些亲手留下的痕迹让他得到了满足,还是触目的淤伤终于勾起了他的愧疚心,陈厘的理智稍稍回笼。他俯下.身来,轻轻碰着那些淤痕,尽力温和的语调仍然显露出一种诡谲的怪异来,“是他强迫你的是不是?他强迫标记你,所以你才不得不跟他走。”
简以杨:“……”
自欺欺人到这程度,这哥们儿真是没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