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水生吃过早饭就独自出门去了,根据吴蔚的要求张家村有不少这样的地方,不过这些地方离张水生的家都比较远,张水生也不甚熟悉,需要先到村长那边去打听一下,像这样山地归属一定要问清楚,到底是朝廷的,县里的,还是村里的,或者是个人的。
如果是朝廷某个皇庄的土地,即便是慌着也不允许任何人侵占。
县里的就需要到县衙去按照市价购买,村里的公地就和村长买,个人的最方便,还能讨价还价,双方到村里按个手印,送到县衙便生效了。
张水生私心里想给吴蔚和绣娘尽可能地多置办一些土地,两个姑娘生活,家中连个男丁都没有,不容易的地方多着呢。只有吴蔚和绣娘所拥有的土地亩数足够多,佃农才愿意来干活,有了佃农就相当于家里有个能说得上话的壮劳力了,扣掉纳税的,佃农和雇主三七分粮,吴蔚和绣娘每年的口粮就有保障了。
张水生记得吴蔚的要求,仔细观察过每一处符合条件的地方,包括地势,水路,视野……
吴蔚帮了他们家那么大一个忙,吴蔚的新房无论如何也要让她住的顺心,况且还有绣娘呢,那个可怜的姑娘……
想到此处,张水生都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他的心中隐约有个感觉,吴蔚怕是比绣娘更难说到婆家,而且随着与吴蔚生活日久,怕是绣娘的心气儿也跟着提升,今后也难找到一个与之匹配的婆家了。
张水生一连忙了三天,这三天均是天不亮就走,天擦黑才回来,而在这三天,吴蔚和绣娘也没有闲着,她们去了两趟市集,把家具的漆色敲定,又去陶瓷市场定了一批碗碟,杯子,茶壶等一些东西,之后又和人谈好了鸡崽的价钱,只等房子建好,后面的事情就能水到渠成了。
到了第四天晌午,张家人和吴蔚绣娘刚刚吃过午饭,张水生风风火火地回来了,高兴地对吴蔚和绣娘说道:“找到了,是个建房子的好去处!按照蔚蔚妹子的要求,坐落的高却并不陡峻,在缓坡的半山腰上,有一条上下山的小路已经被人给蹚出来了,很好走。不远的地方就有条河,取水也方便。而且这家人还有几亩山田,离住的地方也就二里地,田地虽然在山坡上,但已经种了很多年了,产粮数有保证,虽然不能种水稻和麦子,但能种高粱,黍米和其他粗粮,这都不要紧,等你们以后每年出粮了,可以和我家换,最主要的好处在后头呢,这批地当初是朝廷划出来给百姓开垦的荒地,说是三十年间赋税比一般的田地少收三成,现在才过了十五年!”
绣娘目露惊喜,情不自禁地拉住吴蔚的手,略带激动地说道:“真的吗?太好了,谢谢二姐夫。”
吴蔚同样也很高兴,问道:“这么好的地方,原主怎么舍得让出呢?”
张水生笑着解释道:“这户人家家主姓李,大概在二十年前逃荒到张家村的,家中有一子四女,三个女儿在逃荒之前就嫁人了,小女儿来到张家村后嫁给了一个本地姓张的人家。李家清贫,一直也没有田地,直到十五年前
才有了这几亩开荒田,他们的儿子是个游方的货郎,终日挑着扁担走街串巷,既收东西,也卖东西,没领到这几亩山田的时候,就靠这货郎养家。如今这对老夫妻年事已高,觉着耕种这几亩山田每日上山下山诸多辛苦,早就生了把山田贱卖,在平地上少买几亩地的心思了,正好碰上我去问。()”
“?”
张水生说道:“才晌午,不过十几里地,咱们现在就去瞧瞧去,合适的话明日我就带着他们到村里过了户,契书送到县衙,就可以张罗人开工打地基了!”
吴蔚看了绣娘一眼,见后者点头才说道:“走吧。”
柳二娘子心疼张水生跑了大半天,忙说道:“饭菜就在锅里热着呢,你吃一口再走,也不差这一会儿!”
绣娘也说道:“是啊二姐夫,这几日你辛苦了,吃了饭再去吧。”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