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况是人了。倘若我有心,不会与你爹在一起十多年。”虞氏轻轻摇头叹气,“曾经烈火烹油的滋味,我不想再经历。”
感情不是你想要就要的,后悔了,哪里会有第二次的机会。
虞氏的果断让顾锦瑟深感疑惑,难不成就没有再来的机会,梅开二度,不好吗?
婢女将酒醉的春休先生送回床榻,先喂了醒酒汤,再梳洗更衣,安排得很仔细,也没有让春休感觉不适。
月色高悬,庭院深深,地上落满月光,推开门,满地银霜。
看着‘银霜’,顾锦瑟百感交集,思考无奈后提笔给明祎写信。
她写:我深感疑惑,不得其解。春休先生半生凄苦,皆因姻缘。婚嫁不能当作一辈子的错误,遇人不淑就当一辈子孤苦吗?
过了三五日,明祎回信。
明祎答:令堂半生看似凄苦,实则令尊挚爱,呵护备至,而春休丧子和离,半生无助,二人机遇不同。
顾锦瑟看着回信,久久无法释怀,到底是谁困住了谁的心。
她寻到春休先生,试图让对方说出心里话,奈何春休先生忙得脚不沾地,新朝初建,官衙里许多东西都要重新去设置,官袍都送来新的。
顾锦瑟坐在台阶上,觉得两人事情无法去解决,索性自己背了包袱,点了五百人走了。
去徐州开女学。
路上流民多,多是佝偻着身躯,拖家带口,亦或寡母孤儿,面色蜡黄地如同木头人般行走。
顾锦瑟虽说是个现代人,可投胎投得好,顾止骨子里没有重男轻女的癖好,文官行走,儒学思想学得好,一生没有纳妾,没有顾老头的掺和,家庭也算和睦。哪怕有顾老头,她过得也很好,瞧见这等惨状后,心骤然疼了。
她放下车帘,听着一阵阵哭声,队伍壮大,平常流民不敢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