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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休颔首,道:“倒可去做,我也留下帮你。明相处人才济济,想来不需我帮的。”

明祎凝眸,看看正气凌然的春休先生,又看向始终沉默的虞氏,心中陡然压了一块石头,道:“还请二位先出去,我与阿瑟有话细说。”

虞氏这才分了些眼神给春休,只见这位祖宗淡然地整理衣裳,平静地出去了,她只好跟随。

待两人走后,明祎将门关上,顾锦帐靠坐在床上,目光盈盈,笑吟吟地看着走来的明祎,“你想说什么呢?”

雄鹰岂可在地方行走,必然是翱翔,她岂可困住明祎,不如让她放手一搏,自己也谋个退路。

人嘛,玩够了闹够了,就该要忙一忙。

“春休让你这么做的?”明祎紧紧地凝着她。

“你想多了,就在你回来前,我看着春休先生与阿娘站在门口,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我就想到了女子为弱,她二人都是和离。和离后还可站在人前,没有失去底气,这些都是托了敬仁太后的福气,我就在想你能不能成为敬仁太后这样的人物呢。”

“明相,不管你能不能,我都要为自己打算,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我是自己的,我有自己的想法。你有难,我可以帮你。但眼下,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路途前程都在你的手中。我也该为自己做些事情了。”

“我想着在救济灾民的时候,一并在各地开了女学,灾难中做些事情。明相,我阿娘是个商人,我便是商户女。商户女要钱也要名声,你说,对吗?”

顾锦瑟面容带笑,眉眼如雾,整个人似从山水间走出来一般,她在笑,笑意深深,没有一丝怨恨。

明祎哑口无言,她能说什么,该说什么。她能自私的让顾锦瑟留在她身边做附属品吗?

不能,她是鲜活的花朵,有自己的血肉与思想。明祎阖眸,呼吸忽而重了起来,喉咙堵得厉害,竟说不出一句话。

“明相,世道对女子不公平,我想改变,你想改变,可我们的力量太过薄弱了。常年累月,束缚女子的思想根深蒂固了,敬仁太后是一个很好的榜样。我想着,当年春休先生与我阿娘的事情成了,被人捉住了,会不会被打死?”

顾锦瑟的笑在唇瓣止住,就算在现代被发现后也不会好受,她忽而又释怀地笑了,安慰自己说道:“幸亏没有成,不然哪里有我呢,明相,你说呢。”

明祎不答,顾锦瑟站起身,双脚踩着踏板上,白皙圆润的脚趾异常可爱,她赤足走在地板上,站在明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