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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船上的。”顾锦瑟说道。

虞氏问道:“明相呢?”

“我们船上就三人,阿娘、春休,没有其他人了。”顾锦瑟压低声音,脸上摇曳着笑,“阿娘,您说的对,再是相爱,也该给自己准备后路的,我清醒着呢,不是恋爱脑。”

虞氏颔首,心里也放心了。

烤鱼吃得很愉快,散席后,虞氏去找春休,开门见山。

春休将书翻到自己白日里所读的那一页,罕见的温和出声,“人与人不同,你女儿一腔热血是好的,明祎心里眼里都是她,也是好的,但这些不能代表她们日后相安无事。哪怕是恩爱的帝后,也会有反目的一日。我们说一说,顾锦瑟的依靠。”

屋子里不大,桌椅床榻衣柜,另备一张坐榻,两人对面而坐,烛火摆在两人中间的小方桌上。

春休在读史记,虞氏最不喜欢的就是史书,前朝惨事,让人伤心。

两人对视一眼,春休用剪子剪了烛芯,灯火愈发亮堂,她继续说道:“她没有依靠,除非顾止入京,但他不成。这么多年还在外间积累政绩,明显不够看。你说,明祎一旦起势,她这个发妻压根不够看的。”

虞氏脸色发白,幽黑的双眸徐徐沉下去,秀眉挑起弧度,宛若黑夜下的湖面漾过几圈涟漪。

同患难容易,共权势太难,更何况是不受礼法保护的女子恋爱。

“你直接说,怎么做吧。”虞氏低声。

春休不满,“你这是求人的姿态吗?”

虞氏心系女儿,那是她的命,她可以死,女儿不成,便道:“我当初拉着你走,你自己不走的,怨我?”

“虞歆!”春休恼恨,拍案怒视面前的女人。

虞氏冷笑,也不顾往日的仪态,捡了难听再说:“恼羞成怒了?你有今日都是你自找的,自己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如今年岁大了,无儿无女,无依无靠,就剩一个脑子。你还在显摆什么?”

门外偷听的顾锦瑟瞪大了眼睛,阿娘好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