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顾锦瑟体会到什么叫无可奈何、什么是无能为力。
张明浅无力地靠着她,微微一笑,道:“我走后,烦请你帮我打理府邸的事情,该散的散,该卖的卖了。”
“知道,你放心,我会去办的。”顾锦瑟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你还想做什么呢。”
“葬在高山上。”张明浅眼睛模糊,虚空成了一抹幻影,手背一暖,她低眸去看,泪水滚滚而落,继续说道:“顾锦瑟,我未曾想过你会留下。”
“我说过了,吃了你的桃干,还你的情。”顾锦瑟咬着牙齿。
“我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呢。”张明浅惋惜,低叹一声,“无妨,你去做,你帮我在京城内创办女学,明祎会开女子科考,你们做了。”
明祎来时,两人坐在屋檐下,光照在她们的身上,温暖宜人。
杜衍慢了一步,来时,哭出了声,她欲上前,明祎拦住她:“她未必想见你。”
杜衍捂住唇角,浑身颤抖。
顾锦瑟沉默良机,好奇道:“你为何入京呢?”
“村子里说女人是赔钱货,不给吃饭、不给读书,我就想来了。顾锦瑟,你的阿娘很好……”张明浅眼睫轻颤,慢慢地闭上眼睛,贴着顾锦瑟,她感受了从未有过的暖意。
她感觉很暖很暖,暖到很困很困。
顾锦瑟感觉到她的力量在散去,靠着自己随时都会倒,她慌了,“你不等潆茴了吗?”
“不了……”
“还有、还有……”顾锦瑟不知该说谁了,忙抱着她,扭头却见远处的二人,她慌得不知所措,“明祎、明祎……”
明祎疾步跑了过来,顾锦瑟感觉手中的力量突然消失了,她惊惧不已,唇角张了张,竟说不出一句话。
张明浅靠在她的怀里,在最温暖的春末中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