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人跑哪里去了,但知晓张明浅在做最后的挣扎,人活着,总有几分遗憾,或许,张明浅在弥补遗憾。
她想得很对,张明浅入宫了,当着朝臣的面告了先帝。
长公主的脸登时就拉了下来,天地肃杀,她想杀了面前的丞相,然后丞相是她封的,她动不得,甚至还要准对方继续说下去。
张明浅献出赐死欧阳大人的懿旨,质疑声都消灭了,然而光凭旨意是无法揭露先帝心思,只能代表欧阳大人的死与朝廷有关。
众人缄默,长公主将书信看了无数遍,最后目光落在视死如归的张明浅身上,“张相,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本该如此,先帝赐死朝臣是天经地义之事,臣不敢置喙,可先帝冒充敬仁太后的旨意,便是过错。”张明浅无所畏惧,甚至看着长公主的时候,带着几分挑衅。
长公主气炸了,双手抓住圣旨,恨不得撕碎了张明浅。
明祎微微地勾起唇角,并不参与这些事,其他人见状,都选择明哲保身。
眼下长公主根基未稳,张明浅在朝亦有几分权势,新旧势力的对抗。
张明浅抛开一切,视死如归,长公主有所顾忌,两人可见高低了。明祎低笑,忽视长公主看向她的眼神。
她不参与!
“除了这道旨意外,你可有其他证据?”长公主忍着怒气高声质问。
“有人在欧阳家见到了张要,前内侍长张要。那时的张要并不是内侍长,却是先帝的心腹。他带着旨意去欧阳家……”张明浅顿了顿,掩唇低咳了一声,一手按住心口。
话骤然而止,殿内一片肃杀。
忽而有人接过话来:“先帝的心腹拿着敬仁太后赐死的旨意出现在敬仁太后心腹的府邸,怎么说都说不过去,且那时欧阳大人是敬仁太后一手提拔上来的,矛盾重重,长公主殿下,你觉得正常吗?”
长公主不愿先父受辱,看着说话的明祎极力解释道:“或许是张要得空,敬仁太后令他去传旨的。”
“为何事发后,先帝不肯承认是他赐死了欧阳大人?”明祎继续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