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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锦瑟懵了, “您好像幸灾乐祸, 按理来说,您不该劝我们吗?”

“劝什么, 你自己都想清楚了,我还要劝什么。你自己都那么大了,做事自己想清楚, 再者你这么好看, 换回女装,求亲的人踏破门槛。”虞氏胸有成竹, “我看张大人、杜大人对你都有意思,不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顾锦瑟:“……”

虞氏似乎看得很开, 顾锦瑟看着她, 还是笑了笑, 躺在躺椅上。

虞氏甚至将和离的章程都写在了一张纸上, 就是去官衙和离,有些丢人。她劝说女儿,“长公主们丢人丢那么回,你就一回……”

“阿娘,我觉得你很高兴,为什么呢?”顾锦瑟沮丧,这几日闭上眼睛都是明祎的容貌,清冷矜持、冷艳中透着妩媚,如姣姣明月般不可亵玩,又如娇艳的牡丹在你面前绽开。

她有些烦躁,虞氏一如往常般调笑,“我女儿要恢复女儿身了,你说,我该不该兴。”

“对哦,你说我若去京城走一圈、不对,阿娘在这里是要联姻的,地位卑下者人家娶回家肯定是想要你做妾。”顾锦瑟拍膝而起,沉下面色,“阿娘,我不嫁人了,侍奉你一辈子。”

“别,别碍我事,我不要你侍奉,我才三十岁,我很年轻。”虞氏不肯。

顾锦瑟挑破她:“你都三十五岁了,五年前你就说这句话了。”

虞氏吃瘪:“养不教父之过,等我见到你爹,一定问一问他怎么养女儿的。对了,我通知明相回来和离,又问过,今日官衙里有人,你们可以自己去戳个章,和离就好了。”

“阿娘,您真好。”顾锦瑟愤然地咬牙切齿。

虞氏怜爱地摸摸她的脑袋,“长痛不如短痛。”

顾锦瑟沉默了。长痛吗?

割舍才会痛。

朝堂之上商议登基时日,定在六月初二,礼部忙得团团转,明祎却去了赵家。

自德妃死后,赵家人不敢随意出门,门人见到明祎后吓得忘了通禀,明祎却孤单一人跨进赵家。细细回想,她有许多年没有进赵家的门,小时候外祖抱着她跨过那道门槛,花奴、花奴唤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