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瑟直接略过她,走了,吞吞立刻跟上。
明祎也加快脚步,不然就错过朝会了,两人依旧分车,吞吞坐上了顾锦瑟的马车充当车夫,她嘀咕道:“主事,太冷了,让吐吐赶紧回来吧。”
“天寒地冻,等明年开春后再将人喊回来。”顾锦瑟心里也担忧,母亲不给她写信,是有什么苦衷吗?
再等几日,倘若母亲再不写信,她便悄悄回一趟余杭,面对吃人的祖父,总觉得母亲抵抗不了,尤其还有个拎不清的父亲夹在中间。
昨日没办完的事情今日继续去办,点卯以后,领着吞吞走了,她刚走,后面就跟了一个尾巴。
今日,术决入京了,明祎做好了准备,可见到对方的那一日,她还是有些惊讶,对方衣裳褴褛,蓬头垢面,风尘仆仆。
两人在大殿前相遇,术决身后跟着他的长子术字,同样衣裳褴褛,不同的是那张脸更为年轻。而术决脸上皱眉很深了。
术决不认识明祎,但认识她身上公服,同样猜出,她不是明祎就是杜衍,张明浅不在京城,自当排除。
内侍长上前引见,“威远将军,这是本朝丞相明祎。”
术决上前揖礼,术字却死死地盯着她,术决揖礼:“下官见过明相。”
明祎生生受了他一礼,站得笔直,负手而立,眺望虚空,道:“将军免礼,陛下在等着你。”
术字却说道:“你见到父亲,就这般态度?”
本想离开的明祎止住脚步,微微一笑,“就凭你这态度,我怀疑你的军功都是造假的,有一就有二。”
“你……”术字被术决拦住,内侍长轻笑,不痛不痒说道:“这位小将军是有些放肆了,就连我们太子殿下见到明相都要喊一声阿姐,你这么嚣张,陛下知晓会生气的。”
看到术字额头上青筋跳动,一瞬间,明祎舒心了,嘲讽术决:“你的儿子迟早被人打断腿。”
身处边境,术决便是土皇帝,术决便是太子殿下,无人管问不说,下面的人处处捧着,养成了倨傲的性子。
到了京城,随便扯出一人都能压他一头,这么大的落差岂会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