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顾老离京,举家搬迁。
明祎躺在床上,龙凤烛火长燃不熄,顾锦瑟窝在里侧,长发下露出后颈,肌肤白皙。她不觉伸手去触碰,肌肤柔软滑腻。
春月来了,明祎说了句话:“看,是你们家姑娘先睡觉,明日醒来你要作证。”
春月迷惑,发生什么事了吗?
洞房一夜,顾锦瑟酣睡,顾府忙至天亮,虞家兄妹二人彻夜长谈。
虞舅父听到顾锦桓八岁将自己的姐姐推到河里诬陷旁人的时候,心冷了半截,八岁的孩子懂什么呢?
他怨怪妹妹:“是你自己没教好。”
“你可知晓两岁后,他祖父便将他带走,我如何教呢。”顾夫人叹息,面色苍白,“这些年来我劝顾止纳妾,他偏偏不愿。歌姬一事,他错也就罢了,偏偏去挑衅阿瑟,阿瑟性子有些冲动,你也知晓。不过,我希望她离开顾家。”顾夫人眼前浮现多年前从冰水里捞出来奄奄一息的女儿。
她挣扎了多年才有今日的结果,“当年我本就不喜欢这门亲事,是你们说顾家门风好,是不错,不纳妾,可是,你可知晓……”
顾夫人蓦地停止,难以启齿,似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你可知晓当年那件事怎么瞒下来的……”
“是用十几条性命瞒下来的,是顾锦商用脑子换来的。你可知他的祖父给顾锦商灌了药,让一个活生生的姑娘成了傻子。”
“顾锦商、就是你那个养女?”虞舅父脑子恍惚了下,记得那个小女孩屁颠屁颠地跟在妹妹后面,口口声声喊阿姐,活泼可爱。
顾夫人早已泪流满面,“我同顾止说过,我可以说服阿商,他不信,偏偏说是阿商害了阿瑟,是阿商嫉妒阿瑟推她下水。我说、我说,就算是她推的,打一顿板子就好了,再不济赶去庄子里就好。他们这样做,分明是要堵住阿商的嘴巴。”
“别说了,和离罢,我约上二弟弟三弟弟去余杭办理此事,这些事莫要告诉阿瑟,太脏了,她可干净着呢,性子正直。”虞家父捂着眼睛,男人钟情是不错,可顾止让人害怕。
顾夫人被婢女扶着去休息,虞舅父独自喝了一夜的酒,天明的时候,被抬回去睡觉。
顾锦瑟醒来时,日上三竿,明祎早就醒了,坐在窗下绣鸳鸯。
也可以说是绣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