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瑟沉吟,赵玄棠继续说道:“顾主事,赵家对您,很是歉疚。这回是我小叔行事,您放心,父亲已将他逐出家门,赵家再无此人。你还是无法消气,我小叔会自我了断,还请顾主事高抬贵手。”
言罢,赵玄棠直接跪了下来,“明相处还请主事美言几句。”
顾锦瑟跳了起来,忙要避开赵玄棠。人家比她大呢,这么一跪,折她的寿命。
“赵公子,我无法做主,我人微言轻,明相未必会听我的。你先起来。”顾锦瑟躲避不及,“你这般强迫于我也是无济于事,不如你去相府求情。”
“主事不知明相的性子,我去,只会让她更加反感。”赵玄棠跪得笔直。
“是吗?既然知晓我不高兴,为何还要来顾家?”明祎站在门外,背映着阳光,明媚的春光都无法照散她浑身的冷气。
赵玄棠大惊失色,顾锦瑟主动避开,推开三步,明祎进来,说道:“你小叔放火杀人,罪责难逃,逐出家门是为了保他性命。顾主事初入官场,不懂事,我却懂你们的心思,既然要道歉,就按我说的来。”
面对明祎,赵玄棠如芒在背,额上冷汗连连,忙说道:“还请明相明示。”
“杀人偿命。”明祎道。
“明相,那是你的亲舅舅。”赵玄棠大呼,早没了往日的公子气度。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与赵家还有这等渊源呢。”明祎嗤笑。
赵玄棠跪在地上,浑身轻颤,咬着牙齿,倍感屈辱,明祎说道:“赵玄棠,你可知你大姑母如何死的?”
“是她与人苟合……”话未曾说完,顾锦瑟一脚踹翻了他,呵斥道:“注意你的言辞。”
赵玄棠恍然大悟,忙爬了起来,感激地看了少年郎一眼,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起来一般,“明相的意思,我会转达父亲。”
言罢,他爬起来走了。
跨过门槛,顾锦瑟喊停他,将他遗落在地上的匣子递过去,说道:“你忘了这个。”
赵玄棠道谢,少年郎眸子清透,带着好意,他一再道谢。顾锦瑟说道:“你不必感谢我,我是不想听肮脏的话罢了。”